大明又有能力开采这些银山,他有了足够的钱做底气,为什么不强推商品经济快速到来呢?
商品经济来了,才会推动工业革命。
还有一点,他可以靠大量奴隶,为大明种地,这是大英路线了。
“陛下,您这是要干什么呀?”耿九畴瞠目结舌。
“都起来,听朕慢慢说。”
朱祁钰从御座上走下来:“朕近来在读元史,大元靠商业,就足够支撑财政。”
见耿九畴反驳,朱祁钰微微下压手:“朕确实想效仿,但很清楚一点,大明不是大元,效仿不了的。”
“年前叶盛上了奏章,奏章里说,在渤泥国,有一处银山,遍地是银子啊。”
“朕在想一件事,如果朕把银山搬回大明,大明就不缺钱了呀,朕收农业税干什么呢?”
“耿九畴,你是户部尚书,你给朕算笔账,大明财政银约一千万两,朕派人去银山,搬一千万两回来,你说说,哪个容易?”
耿九畴觉得这里不对劲,但说不上来。
姚夔却道:“陛下,只有钱没有物,只会导致银子不值钱呀。”
朱祁钰发现姚夔不好忽悠呀。
还懂劳动和价值的关系呢。
“姚卿,中枢只是没收税而已,但百姓却在劳作呀,他们生产出来的就是东西呀,朕可以用这个钱去买他们生产的东西呀。”
“这、这是谬论呀。”姚夔却说不出名词来。
“姚夔,朕再问你呀,大明管着六千万人口,用这六千万人供养着大明朝廷。”
“朕去外面抓一千万奴隶,让他们夜以继日地给朕工作。”
“不用一千万,就找五百万奴隶。”
“玩命用他们,姚夔你给朕算算,是他们给朕出产的东西多呢,还是六千万百姓出的东西多呢?”
朱祁钰笑眯眯问。
姚夔摊摊手:“陛下呀,咱们是天朝上国呀,岂能总欺负下国野民呢!”
“你也说了,他们是下国野民,那给朕劳作,是不是天经地义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臣莫非王臣,这六千万人是朕的子民,那五百万是不是朕的子民。”
“姚夔,你告诉朕!朕说的对不对?”
朱祁钰又歪楼了!
关键朝臣被说得哑口无言。
从法理来说,天下百姓,别管哪国的,只要喘气儿的,都是朱祁钰的子民,他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没毛病。
百姓只是纳税,奴隶玩命干啥也不要,当然奴隶赚钱呀。
姚夔摆明了说不过皇帝:“陛下,老臣请丘濬入宫!”
“哈哈哈!”
朱祁钰大笑:“邢国公,您说说,朕说对不对?”
于谦拱手不语。
“所以呀,耿卿,眼睛不必放在那点农业税上,朕看不上那点小钱。”
朱祁钰道:“朕喜欢去把搬银山回来,制作几百亿枚银币,花个几百年也花不完。”
“陛下,您就算有钱,哪来的粮食呀?”耿九畴又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朱祁钰哈哈大笑:“朕花钱去买!难道民间会不卖给朕吗?”
朝臣都不懂经济,跟皇帝说的都不在一个频率上。
“还请陛下切莫直接放开免税之策,要一点点来,循序渐进,最好在五十年内,彻底免税。”
耿九畴只能拖,回去就学,非得把皇帝辩倒。
让皇帝不许免税。
大明发生了很有趣的一幕。
以前是百官把民生疾苦挂在嘴边,现在百官求着皇帝别免税了,再免下去大明就没了。
“依耿卿的。”
朱祁钰也不犟嘴,反正他心血来潮就免税,让朝臣干瞪眼。
“方才诸卿没让朕把话说完。”
“农业税蠲免,商税就要增加呀。”
“年后列出个单子,把农税该纳的钱,转移到商税头上,之前下旨免的税,按照年限算,到了年限,立刻开收。”
朝臣一听,微微松了口气。
要是皇帝彻底不收税了,那才是脑袋坏了呢。
“陛下圣明!”
何时百官求着皇帝收税了呢?
百官竟觉得有些羞耻。
朱祁钰大笑:“来人,呈上来!”
太监呈着一个托盘进来,红布罩着。
“方才被打断了。”
朱祁钰走下御座,亲手揭开红布,是三个巨型卷轴。
“打开来!”
一个太监将卷轴竖立,另一个太监徐徐打开,一张布局奇怪的地图,展现在百官面前。
这是彩色的大明地图!
用现代涂鸦地图的方式,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字也是横字,区域划分却非常清晰,轮廓明确。
“这、这是?”朝臣都被花花绿绿的地图看呆了。
朱祁钰平时看的地图也是黑白的!
还都是竖字,看得朱祁钰头晕眼花,幸好地图够大,否则他眼睛都得看瞎了。
这回用上彩色涂鸦的方式,用现代方式画地图。
舒服多了。
落款处,写着景泰九年,恩赐大功者
名字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