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扛不住战马的奔腾,不知多少手下被踩成烂泥。
他距离河滩越来越近了,已经看到水了,他的指挥船近在咫尺,上了船,明军有再大的能耐也留不下他
咻!
一道火箭,从左右两翼射了出来。
一道又一道火箭,从两翼射出来。
轰的一声,漂浮在江面上的木头船,瞬间燃烧起来。
而正朝战船狂奔的张大有,无比惊恐地看到,无数木头船忽然就着火了,铺天盖地的火焰,瞬间把整个河滩给照亮了。
“啊!”
炽热的火焰燎到张大有的面门,张大有下意识勒紧马腹,让马停止奔腾。
但是!
战马受了伤,已经失去了理智。
竟如飞蛾扑火一般,朝着火焰冲了进去。
而他,被绑在了马上!
“啊啊啊!”
张大有跟着战马冲进了火海!
“胡家,老子和你势不两立!”张大有的嘶吼声,被火焰彻底吞没。
他自以为聪明,把自己绑在战马上,谨防受伤的战马把他掀起来,但他万没想到,战马会飞蛾扑火,他想跳下马都没有机会了。
而整个长江江面,被滔天的火焰照红照亮。
倭寇们亲眼看到自己的木头船被焚烧殆尽,而四面八方都是骑马的明军,生路彻底断绝。
这一霎,他们竟全都安静了,也不跑了,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船支。
下一刻,竟跪在地上乞降。
出来混的,都是求财,打不过就投降,哪有什么道义可言。
江面上,在江滩的斜对面,一个骑乘着高大战马,身披铠甲的中年人,正密切关注着战局。
“守备大人,倭寇求生之心已断,是接收俘虏,还是斩尽杀绝?”
李震目光阴沉,计算战局得失,缓缓道:“接收俘虏!”
“遵令!”
传令兵传达命令。
整个天空被火焰照亮,犹如白昼,传令兵可用战旗传令。
之前骑兵摸黑战斗,只能在城墙附近,不敢靠近江滩,担心战马陷入沙滩之中,被倭寇反杀。
“传令各军,降者不杀!”
李震发布命令后,立刻入城。
与此同时。
正在观音门上厮杀的陈舞阳,忽然被滔天的火焰震到了,江面上漂浮着五万条木头船,顷刻间被焚烧,将整个南京城照得犹如白昼。
“李震回来了!”
陈舞阳喃喃自语,本以为必死的陈舞阳,倏地笑了起来:“天不灭陈,老子活了呀!天佑大明!陛下洪福齐天!洪福齐天!”
咚的一声,他摔倒在地上。
身上再也提不起任何一丝力气来,刀也扔了,现在就来一个小孩子,都能杀死他。
幸好倭寇已经褪去了,城头上都是自己人,彼此之间,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我们赢了,赢了!”
笑着笑着,都哭了。
而在内城各部官员,看到那映照得犹如白昼的大火,竟有几分五味陈杂。
在守备府,徐承宗和徐永宁听到堂外弹冠相庆的声音,一颗心正在沉入谷底。
佛宁门,张凤手持天子剑,当听到接收俘虏的命令时,整个人差点瘫倒。
就差一点点,南京城就破了!
张凤此刻的心情,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督抚大人!”
李震快马入城,同时关闭了佛宁门,城外的无当军在接收俘虏,严防倭寇流窜入城。
“天幸啊,懋学,天幸啊!”
张凤声音都在哆嗦:“就差一点点,南京城就破了,若老夫晚回来一点点,后果就不堪设想啊!”
“大人,都过去了。”李震也是一身冷汗啊。
张凤紧紧攥住他的手:“懋学,幸亏有你啊,保住了南京城!保住了老夫的命,保住了陛下的声名啊!”
他老泪纵横。
收到宋伟的信的那一刻,他就意识到坏了,立刻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南京城。
但他手上才几百人,势单力孤。
就算回南京城,也难以抵抗倭寇大军。
南京城的精兵被布于城外,可一直都没有消息,显然人是没了。
幸好,李震非常有政治眼光。
没等张凤的命令,收到宋伟的信后,就立刻令所有兵卒,放下缴获、脱掉铠甲,轻装快行,用最快的速度从滁州赶回南京。
张凤抵达南京时,倭寇已经在攻城了。
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世界末日。
万幸,李震率领先遣部队,和张凤同一时间抵达京师,并在凤仪门外相遇,这才有了张凤率军,堵住佛宁门的一幕。
至于火油、器械,只有南京城才有。
张凤入城后,立刻打开军备库,取用军械,抵达各门。
因为李震的先遣部队,只有一万人,张凤率领三千人,驰援外城三门,每个城门,只有一千人。
所以,他只能在门洞子里故弄玄虚,根本不敢和倭寇野战。
他就用箭矢杀人,根本不敢直接动用火铳。
目的是吓唬倭寇,让倭寇自乱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