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必须掌握在皇帝手里。
这是皇权的根本!
文官能窃据皇权,就是掌握了祖制的解释权。
等于说,太祖皇帝制定了宪法,但宪法的解释权却在文官手里,而文官最擅长玩文字游戏,解释来解释去,皇帝就被解释成了猪。
实在不听话的皇帝,就被溶于水。
问题是皇帝死后,没人为皇帝伸张正义,因为皇帝本身就不正义,死了活该,反正猪多,换一头猪当皇帝也没毛病。
而朱祁钰就是想把祖制的解释权夺回来。
只要后世之君不出现少年天子,皇权就不会衰落太多。
“此事今日不谈了。”
朱祁钰笑道:“老太傅说陈泰不能升官,朕就听之,但陈泰要调入工部,平调吧,朕赐他一枚铜符便是。”
他今日是抛砖引玉,想彻底拿到祖制解释权,是需要长时间博弈的。
反正这是给儿子铺路,他现在也不着急,慢慢把权力夺到手便是。
“陛下圣明!”
胡濙嘴里发苦。
他有点着急了,因为身体的原因,他担心文官看不到未来。
所以迫切从皇帝手里索取权力。
倘若皇帝发疯,打杀他一通,他反而会开心。
因为那样的皇帝没长大。
还是个孩子。
等李贤上位,照样能遏制皇权。
再不济等朱祁钰驾崩后,皇权照样分崩离析,文官照样掌权。
问题是,皇帝成熟了,知道在条框内反击臣子,用政治手段解决问题。
这就让胡濙感到恐惧了。
一个会玩政治、手握皇权的皇帝,若他不英年早逝,臣子早晚会驯服成狗。
可当今皇帝坚持锻炼,戒瑟戒酒,虽扑在朝政上,但远不如太祖皇帝那般勤政,他注重饮食、注重休息,又时常诏太医问诊,小补不断。
这样的皇帝,摆明了长寿之象!
怎么英年早逝啊?
难道只能让他溶于水了?
胡濙眸中充满无奈。
“诸卿,水泥是战略物资,用水泥夯实的城墙,更能有效地抵挡箭矢、火器。”
“同时,还适合建造房屋、修缮道路。”
“朕欲令陈泰,大肆制造水泥,在塞外建造城堡,为大明戍守边关。”
朱祁钰还沉浸在得到水泥的喜悦之中。
陈泰改良的水泥,还不是现代水泥,而是土水泥的进化版,并不能拿来建造楼房。
还需要继续改良,他很期待看到混凝土出现的一天。
“陛下心怀万民,乃万民之福。”朝臣叩拜。
“前几天,薛瑄上书说,广西树木快被砍伐一空了,今年年底,广西就没有大规模原始森林了。”
朱祁钰忍俊不禁:“这是好事呀,说明距离广西变成汉地,又近了一步。”
“只要移几十万汉民过去。”
“几年后,广西就彻底是汉地了。”
“同时也说明,民间木材贸易的繁荣,广西无数树木,运送到北方来,北方建造城池、房屋,也就不缺材料了。”
“朕已下旨给薛远,令广东也要砍光树木。”
“云南和贵州也要砍光。”
砍树伐树,也需要修缮道路,把树木运出来,还要修缮河道,把树木往北方运。
只要路开了,树没了,那些土司还拿什么抵挡大明天兵?
偏偏砍树的,还是土司。
在利益驱使之下,云贵土司主动砍树,跟广西商人争着抢着做生意,把云贵的树木,往北方运。
用不了几年,等云贵两广树木砍光,天堑就变成通途了。
到时候天兵降临,把土人杀一批,移出去一批,再移入大批汉民过去,也就变成了汉地。
“陛下!”
孙原贞道:“热河、宁夏等地,暂时无法种粮。”
“玉米三宝也不能推广种植。”
“而一批批罪犯已经住进热河了,难道需要一直从各地转运粮食吗?”
“漕运压力很大呀陛下。”
这是个大问题。
朱祁钰沉吟道:“薛卿,你怎么看?”
他看向薛希琏。
薛希琏担任农业司第一任司正,仍然是礼部左侍郎,以左侍郎之尊担任农业司主官,证明朝堂之重视农业司。
他正在搞土豆的栽培,和稻种杂交。
杂交水稻,其实从古代就一直在做。
上个月,王越从朝鲜送来一批稻种,用来杂交之用。
想在漠北种粮,稻种、麦种需要耐旱。
“回陛下,农业司刚刚组建,微臣按照您说的,组建农业研究学院,微臣担任第一任祭酒。”
“也从民间征召一批农业人才,入主农业司。”
“也从民间征召一批愿意从农的孩子,入学院学习。”
“问题是组建时间尚短,还请陛下给微臣一点时间。”
薛希琏道:“现在热河尚在建设中,并不需要大量的粮食食用。”
“今年年初,李秉、李瑾、毛胜等将军,讨伐漠北各部,缴获颇丰。”
“暂时倒可以用放牧、和缴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