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军队就开始动了,秘密行军。
这一瞬间,所有人知道天塌了!
王竑收到所有账本,立刻让计相开始归纳,然后清查账本。
任礼将尹辉抓起来。
宋伟则押解尹辉,率军出海,去接收海船。
“触目惊心啊!”
王竑用了三天三夜,粗略通查账本。
“这区区尹家,在四十年内,在海上攫取千万两的利益。”
“牵连者,数不胜数!”
“难怪不让人查呢!”
“这要是查,首当其冲就是魏国公家中!
“为本官更衣!”
“本官亲自拜访魏国公府!”
王竑换上官袍,乘坐官轿,去了魏国公府。
徐承宗端坐堂上,就等着王竑来呢。
他眸中闪烁着惊恐。
看看含山公主就知道了,别看含山公主的葬礼十分荣耀,但转瞬间尹家就被抄家灭族。
足见皇帝心肠之毒辣。
这一次,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若是普通士绅,倒是可以去民间躲一躲。
但他家不行。
他敢出南京城,就是造反,举族都要被诛杀。
他是勋贵,大明国公。
王竑造访:“魏国公倒是安然,是想好了如何向中枢交代吗?”
徐承宗没想到王竑这么直接。
他站起来,跪在地上:“请王阁老救命!”
“你还是去找石璞救命吧。”
徐承宗瞳孔一缩,这个王竑究竟知道多少呢?
“本官是陛下亲授的钦差大臣,代天巡狩,一言一行代表天意!”
王竑掷地有声道:“徐承宗,你敢欺瞒圣上吗?”
徐承宗对着紫禁城的方向叩拜:“微臣不敢!”
“那你可曾参与走私?”
“参与了!”
徐承宗听出来了,王竑似乎不想置他于死地。
反而想从他这里敲点钱财。
这是好事呀。
“参与多少?获利多少?从实招来!”
徐承宗也老实,让人把账本搬来。
王竑眯了一眼,估摸着和尹家差不多,这魏国公这是做好了准备呀。
用这点钱打发圣上?
看来这魏国公是传承到头了。
“看你认罪态度良好,本阁会向圣上酌情为你求情的。”
徐承宗松了口气,看来皇帝清理南直隶,就是想要钱。
那就给他!
区区一千万两银子,他魏国公府还看不上。
他也在思考。
为何皇帝对他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呢?
绝不是担心南直隶动荡,因为徐家还有另一支定国公呢,南直隶有守军坐镇,大明立国百年了,怎么可能造反呢?
估计和黔国公沐家有关系呀。
他家和沐家有姻亲,皇帝担心动了他家,沐家会离心离德,所以才放过了徐家。
真是先祖保佑啊。
这等天大祸事,都能逃过去,真是幸运啊。
“既然魏国公已经承认了。”
“那此事就不归本阁管了,移交厂卫。”
“本阁已命陈舞阳在府外恭候,这就宣他进来吧。”
王竑请他起来。
什么?
徐承宗瞪大眼睛,陈舞阳?那个把含山公主弄死的家伙?
这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
屁啊,这是要我魏国公府的命啊!
“阁老!”
徐承宗急声道:“阁老,下官已经全都招供了。”
“知错认罚,只等中枢圣旨即可,罚多少、怎么罚我魏国公府都认了,不敢有丝毫怨怼。”
“怎么还要用厂卫呢?请阁老收回成命!”
陈舞阳搀和进来。
要的绝不是魏国公府的万贯家财,而是要魏国公的爵位呀!要魏国公府的命啊!
王竑却笑了:“魏国公,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既然说的都是真话,为什么还怕查呢?”
“再说了,这种追查之事,本就不归本阁管。”
“今日将你交给厂卫,与来日交给厂卫,有区别吗?”
噗通!
徐承宗软软坐在椅子上。
皇帝是什么意思?
是要去了他家的国公之爵位吗?
他的心就这么狠吗?一点先祖之情都不顾念吗?
王竑笑道:“魏国公安心,只要你配合调查,陈舞阳胆子再大,也不敢动您这大明国公的。”
含山公主尊贵?
还是我魏国公尊贵呀?
含山公主不照样被陈舞阳弄死了吗?尹家现在什么下场?
我徐家会比尹家更惨?
“阁老,徐家愿意为陛下进献一万艘海船!求陛下饶命啊!”徐承宗慌了。
人慌了就会犯错。
看看,他慌不择言说出了什么呀!
王竑眼睛一眯:“你说多少?”
徐承宗磕头:“魏国公府愿意进献所有海船给陛下!”
“可本阁怎么确定你家有多少呢?”王竑压低声音问。
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