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打量眼宫中伺候的人。
“都是朕的心腹,说吧。”
“回陛下,还要再等等”她没敢说透。
孙太后对仁寿宫防备森严,连亲女儿也防着,常德找了几次,都没找到那个小匣子。
也恰恰说明,那匣子可能还真挺重要的。
“不急,就为这事?”
常德恭恭敬敬磕个头:“臣妾知错了!”
“臣妾自幼被父皇、母后娇惯,后来被您和倭郡王两个弟弟娇惯,导致臣妾不知天高地厚。”
“给陛下捅了娄子,臣妾向陛下请罪!”
吴太后算把她收拾惨了。
连她亲娘孙太后也不待见她,甚至还下懿旨,为她招婿,打发她出宫,可谓是人憎狗嫌。
朱祁钰叹了口气:“事情过去了,就过去吧。”
“陛下原谅臣妾了?”常德就等这句话呢。
朱祁钰不应答。
常德肯定想作妖了,想有所得,就得拿出相应的回报。
你偷不出匣子,要什么回报?
“朕乏了,去吧。”
朱祁钰直接下逐客令,意思是说,下次拿着匣子,再跟朕讨价还价吧。
“臣妾告退!”
常德吃个软钉子,悻悻告退。
她算看清了,皇家人都性情凉薄。
她有用的时候,皇帝对她千好万好;她现在没用了,皇帝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打发走常德,高得善端着牌子进来:“皇爷,今儿该翻牌子了。”
朱祁钰应了一声。
“奴婢寻到几个颜色好的,皇爷何时瞧瞧?”高得善跪在地上。
“名单呈上来,朕看看,今晚上宣白选侍侍寝吧。”
七个嫔妃,六个怀有身孕了。
白氏估计心里着急呢吧。
“奴婢遵旨!”
朱祁钰闭上眼睛:“冯孝,女医者物色得如何了?”
“回皇爷,倒是寻到一个,但是野路子,奴婢觉着诏其入宫,怕是不妥。”冯孝回禀。
“是谁呀?”
冯孝回禀道:“夫家姓贺,其公公是正统七年进士,贺隅。”
“其人在景泰二年就病逝于任上。”
“她的夫君文不成武不就,还缠绵病榻,所以她自学医术,治好了丈夫,但京中小有名气。”
“太医院如何看的?”朱祁钰问。
“太医院说贺氏的医术,没有框架,不寻常理,是以不敢举荐给宫中使用。”冯孝道。
“诏进宫中,让谈妃看看,但不能给宋妃用。”
“去把永和宫的院落收拾出来一个,挑个好日子把宋妃安顿过去。”
“记住了,虽住一殿,但单独用具,单独吃穿用度,不许混淆,宫中侍奉的人要仔细些。”
“非治病,不许来回串门,彼此遵守宫规即可。”
朱祁钰嘱咐道。
正说着,白选侍进来了。
“病好了?”
朱祁钰看着她红润的面庞,就知道身子骨好些了。
“谢陛下关怀,多亏了您给臣妾定制的羽绒棉被,盖着暖和,身体就好些了。”
白氏站起来,坐在皇帝身边,笑盈盈道:“臣妾怕冷,自小落下的毛病,到了冬天就浑身难受。”
朱祁钰认真听着,忽然问:“你可知火炕?”
“火炕?那是何物?”白氏讶然。
“冯孝。”
朱祁钰喊了一声,冯孝从门外进来:“皇爷?”
“你可知道火炕?”
冯孝摇了摇头:“皇爷,什么是火炕呀?”
这年代没有火炕吗?
不对呀,他好像听人提过火炕呀,怎么会没有呢?
“白氏,你饱读诗书,在书上真没见过火炕吗?”
朱祁钰形容一下:“那种在底下烧火,上面暖呼呼的,能把整个房间烤暖的炕,没见过吗?”
白氏摇摇头:“皇爷,这是您突发奇想吧?臣妾在书中是没见过的。”
怎么会没有火炕呢?
转念一想也对,都不烧煤,怎么会用火炕呢?
也不对呀,烧柴火呀。
“罢了,明日早朝上朕问问。”
朱祁钰抓着她的手,发现手掌冰凉:“朕找找看,谁会搭火炕,给你搭一个。”
“到时候,浑身就暖和了。”
“朕看你手这么凉,快上来盖着点被子。”
“别着凉了,你要好好调理身子骨,方可为皇家开枝散叶。”
朱祁钰轻抚她的后背。
她年纪尚小,还能等几年。
“谢陛下恩典!”白氏露齿而笑。
她年纪小,虽然懂礼,但最是需要人疼的时候,得了皇帝允准,先美滋滋地钻进了被窝。
芙蓉帐暖度春宵,不敢多言。
翌日早朝上。
朱祁钰问,火炕之事。
“何为火炕?”王竑满脸懵。
朝臣知道都不多。
胡濙皱眉问:“陛下,您说的火炕,是否是所谓的地热?”
“地热?”
朱祁钰都懵了,火炕都没有,就用地热了?
地热,也叫地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