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祁钰厉喝:“哼,你们,谁也别想逃!”
哭嚎声,此起彼伏。
很多人都傻眼了。
他们来京师,是准备今年春闱的。
景泰九年开的是恩科,一去三年,回来就是景泰十二年了,而不算恩科,下一次科举是景泰十一年,再下一次是景泰十四年。
就说明,错过了两次科举。
人生有几个六年啊?
自然哭个不停,哀求声遍野。
朱祁钰嘴角翘起,摆摆手,示意安静:“三年后,朕给尔等开一恩科,可允准尔等参加科举。”
大喜大悲。
文人们竟觉得还可以接受。
主要是之前被罚得太惨了,现在稍微给一点点好处,人就满足了。
“陛下,吾等都是冤枉的呀!”有文人哭泣。
朱祁钰狞视他:“你心里可曾咒骂过君父?”
“这”
这心里骂不骂,谁知道呀?
“你们谁都不冤枉!”
“别跟朕提冤枉!”
“既然跪在了这里,就都是有罪的!”
“都去边疆看一看,大明兵卒是如何戍边的!”
“也看一看,胡虏如何残暴伤民的!”
“也设身处地地看一看,百姓是怎么种粮食的,一餐一粟何其不易!”
“也体会体会,治理一国之难!”
“对你们有好处!”
“以后无论是为官做宰,还是著书立说,都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朱祁钰声音渐小:“传旨,令厂卫将所有人记录在案,春暖花开时,押解入边疆,戍边三年。”
文人们哭着磕头谢恩。
近三千文人呀。
这回边疆不缺文人了,说不定还会诞生各种学派。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当地衰微的文脉,也就匡扶起来了。
会有人留在当地,也会有人留下知识的种子,慢慢就会开花结果。
“准尔等带书走。”
朱祁钰挥挥手,让人把这些人都拉走。
“你们,跟朕进来!”
嘭的一声,朱祁钰关上御辇的门。
那些被叫上名字的,全都进入西华门,个个如丧考妣。
御辇停在武英殿门口。
朱祁钰下撵,进入武英殿。
武英殿是太宗皇帝诏见群臣的地方,后来改在文华殿,这座大殿也就闲置起来。
朱祁钰改做抄书阁,誊抄海图、孤本等都在这里。
上设龙椅。
永乐皇帝曾坐在这里诏见百官。
三十余年过去,物是人非。
朱祁钰坐在上面,阴阳怪气道:“瞧瞧,大明的藩王、文臣、勋贵、重臣之子,竟然跪在武英殿里。”
“你们说,朕能说什么?”
“朕都难以启齿!”
“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朱祁钰面露阴沉之色:“荆王,你先说!”
荆王眼泪就没停下来过:“陛下,真的冤枉啊,微臣什么都没干啊。”
“朕不想听废话!”朱祁钰厉吼。
荆王被吓了一跳:“求陛下降罪!”
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朕降罪?直接处死你算了!”朱祁钰阴冷道。
荆王浑身一抖:“陛下呀,微臣是被小人害了,您对微臣恩重如山,微臣怎么可能诽谤您呢?”
这倒是,荆王是他的宠臣。
“微臣做事不密,被人算计了。”荆王老实承认。
说白了,就是太装了。
装逼不成反被煮。
“算你说句人话。”
荆王趴在地上:“微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若能趁机丢了亲王爵,也是好事。
这叫无心栽柳柳成荫。
“年廉直,你爹在湖北勤勤恳恳。”
“你呢?干什么呢?”
“也想跟这些废物点心一样,丢你爹的脸啊?”
朱祁钰想不通,像年廉直、王澻这样的人,怎么能和孙可法这种人为伍呢?
“学生知错!”
年廉直磕头,泪流不止。
他平时苦读实在太无聊了,除了读书就是读书,天天像个古板傻子一样。
孙可法好玩呀,经常带着他玩些从来没玩过的花样。
渐渐的,就和他打成一片了。
“知错知错,你爹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朱祁钰怒不可遏:“年富,为朕左膀右臂,能力突出,允文允武,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废物呢?”
“明日你不必去国子监了,你入宫当侍卫”
“不,当什么侍卫,你就来这武英殿,给朕抄书!”
“不文不武个玩意儿,抄十年,不准停下的抄,日日抄、夜夜抄,朕看看你能不能学会!”
年廉直磕头。
本以为能去军机处行走呢,结果皇帝让他来抄书,坐冷板凳。
等他爹知道,估计他爹能掐死他。
“王澻,你呢?”
朱祁钰指着孙可法:“你也跟他学?是不是也他把你带坏了?”
“这样的废物,自己坏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