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东去砍。”
“但今年您大肆兴建全国,木料本就不够用,自然就没烧的。”
的确。
景泰年间,京师年年春天都会刮几场狂风,整个京师光秃秃的,没有丁点绿色,水土流失非常严重。
甚至水质也在败坏中,整体环境都遭到严重破坏。
“陛下,今年木料价格疯涨,只能从云贵两广运输过来了。”胡濙帮耿九畴说话。
“往年都烧什么?”朱祁钰问。
“木炭。”
景泰年间,每年要消耗1.2万吨的薪柴。
如今京师人数翻倍,薪柴数量也要翻几倍。
木炭,材质颇有差异,有长装炭、坚实白炭、白炭之分,其中又尤以长装炭,即所谓“红螺炭”为最上乘。
是由硬木烧制而成:曰青信,曰白枣,曰牛肋,总谓之甲木。
每根长尺许,圆径二三寸不等,气暖而耐久,灰白而不爆。
“为何不烧煤?”朱祁钰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耿九畴一愣:“陛下,民间穷苦人家,倒是有些人烧煤,但黑煤不易点燃,而且冒烟厉害,此烟有毒,会使人至死。”
朝臣颔首。
朱祁钰愣神:“烧煤冒烟,煤烟会至死?”
“陛下,您可以去问惜薪司的太监。”耿九畴这个户部尚书,做得十分合格。
凛冬将至,他也在考虑冬天取暖问题。
他还特意烧了一次煤,结果差点把他呛死。
那黑煤疯狂冒烟。
但等冒烟之后,再使用比较不错。
“去把惜薪司掌事太监宣来,再去军器局,诏个管事的过来。”
朱祁钰百思不得其解,烧煤不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嘛?
他以为宫中烧炭,民间烧煤呢。
之前还纳闷,每年为何会消耗如此多的薪柴?
原来烧煤冒烟?
“陛下可是神人梦中指引?”胡濙小心翼翼问。
“梦中之人,冬日皆烧煤炭,没有冒烟中毒一说呀。”朱祁钰百思不得其解。
胡濙语塞。
以前不相信皇帝的梦,但玉米三宝,确实给皇帝披上一层神秘外衣。
耿九畴满脸不可思议:“绝不可能!”
“陛下,耿尚书所言甚是,微臣在宣镇就烧过煤,在外面烧还可以,但在室内,那浓烟滚滚,必使人中毒。”
于谦开口。
他当然知道,他还写下一首诗,叫咏煤炭。
凿开混沌得乌金,蓄藏阳和意最深。
爝火燃回春浩浩,洪炉照破夜沉沉。
鼎彝元赖生成力,铁石犹存死后心。
但愿苍生俱饱暖,不辞辛苦出山林。
阁部重臣七嘴八舌,都说媒有浓烟。
穷困的百姓,只能忍着浓烟,或者开门放一会,等黑煤充分燃烧之后,浓烟散去,就可以关门取暖了。
而且,大明不许私自开采煤矿。
皇帝用木炭,所以也不知民间烧柴艰难,自然就不许开采煤矿。
正说着,惜薪司太监石贵进来,磕头行礼。
“回皇爷,那煤确实不能烧呀。”石贵也说,浓烟过多。
军器局也来了个管事的,也说煤不能烧。
“宫中可有煤?”朱祁钰不信邪。
“回皇爷,宫中没有。”
朱祁钰瞥了石贵一眼,颇有不满:“打发人出宫去买!”
“奴婢遵旨,奴婢遵旨!”石贵吓坏了,连滚带爬出去。
“朕记得宋史记载,金朝人便烧煤了吧?为何到了大明,不能烧了呢?”朱祁钰问。
“陛下,金人也是要忍受长时间浓烟后,才能正常使用。”于谦回答。
就是说,黑煤是可以取暖的,但点燃后,有短暂的浓烟期,过了浓烟期,就能正常燃用了。
朱祁钰明白怎么回事了。
“如今市面煤价几何?”朱祁钰问。
“回陛下,煤的价格是所有薪柴中最低的,倘若陛下放开山西煤矿,任由开采,价格还会下降!”
耿九畴的意思是,若黑煤能取代木头,薪柴问题就解决了。
山西煤矿,开采权在朝堂手里,但不在皇帝手里。
如果黑煤取代木头,成为新燃料,煤矿价格暴增,该如何能利益最大化呢?
朱祁钰斟酌。
此时,石贵打发人买回来一包黑煤。
让人点燃,果然浓烟滚滚。
耿九畴看向皇帝,看吧,微臣没说谎吧?
“冯孝,去,打盆水来。”
朝臣以为皇帝要灭了黑煤呢,立刻说:“陛下,烧个一会,浓烟就散去了。”
小太监打来一桶水。
朱祁钰让人把煤丢进水里,洗一洗。
“晾干后,再烧,看看有没有浓烟了。”
朝臣一愣。
胡濙反应最快:“陛下的意思是,黑煤产生的浓烟,是黑煤外的附着物引起的,只要洗掉附着物,就没有浓烟了?”
“老太傅聪敏,就是如此。”
朱祁钰笑道。
朝臣将信将疑,这可能吗?
“把黑煤放到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