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来,因为会馆是宫里赚钱的,不能坏了人家生意。
而且,这家会馆是东厂的,如果大张旗鼓来,龚辉一定会收到消息。
他担心龚辉逃跑,所以就带几个好手。
龚辉打了个激灵。
他和郑有义关系不错,他曾经亲自去西厂,帮他训练番子。
“原来是郑厂公!”
龚辉松了口气:“都是一家人,松开,松开,厂公您和本官开这等玩笑干什么?快点松开!”
可西厂番子不松开他。
“郑厂公,你这是什么意思?”龚辉大怒。
“这得问你啊,龚指挥使。”郑有义在笑。
“什么意思?”
龚辉脸色一变,因为郑有义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个小匣子,匣子上有锁。
咔嚓一声,匣子锁被砸开。
里面全是银票!
他怎么知道的匣子?
“就是这个意思。”
郑有义笑问:“龚指挥使,能不能解释一下,这些银票是哪来的?这么多?超过一百万两了吧?”
龚辉猛地抬头,去寻找张来儿:“婊子,你敢出卖我!”
“别喊了!”
郑有义冷冷道:“她是西厂的人,为西厂卖命,有问题吗?”
龚辉一怔,大惊失色:“怎么可能?”
“躺在老子怀里的女人,怎么可能是西厂的人?”
“她是东厂的人啊!老子特训的!”
“还有,西厂到底是干什么的?”
龚辉难以相信,自己一手特训出来的番子,竟然出卖了自己。
那么,东厂里面,还有多少西厂的探子?
郑有义笑了:“本公亲自来抓你,龚指挥使还不知道西厂是干什么的吗?”
“查我们的?”
龚辉惊恐地看了眼紫禁城的方向。
皇帝从来就没相信过任何人!
厂卫是他的工具。
但还要再设西厂,挟制厂卫!
这就是皇帝!
“把龚辉带走!”郑有义收敛笑容。
厂卫里,都有西厂的探子。
西厂从建的那天开始,就开始收买厂卫的人,然后开始收集厂卫的证据。
以前西厂没动作,专心搞特训。
那是皇帝不许西厂出匣。
昨晚,皇帝下旨,令西厂出宫,西厂建厂以来,烧得第一把火,就要震惊天下。
龚辉被打晕了,伪装成醉了的酒客,被架走了。
会馆的老板,也是东厂的番子,胡长贵。
他本来还想拦一下。
但郑有义拿出西厂的令牌:“认识吗?西厂的事,你敢管?”
胡长贵吓得跪在地上。
郑有义拍拍他的脸蛋:“好好给皇爷效命,敢做不该干的事,本公亲自审讯你!把你的身体全都拆了!”
胡长贵吓得瑟瑟发抖。
对皇帝称呼是皇爷的,那都是太监。
这个郑有义看似身材高大,身体壮硕,竟是个太监!
西厂?
胡长贵都没听过。
但他看见东厂指挥使龚辉被带走,就知道这个西厂,比他想象中的更恐怖。
“标下遵令!”胡长贵磕个头。
而郑有义已经把龚辉丢进马车,人也钻进马车,扬长而去。
西厂的诏狱,十分崭新。
第一次迎客。
就迎来了两位重量级客人。
东厂指挥使龚辉,和巡捕营副指挥使汤序。
汤序已经过了一遍刑了。
西厂的刑罚,要比厂卫更厉害,因为厂卫的人,见惯了自己诏狱里面的刑罚。
所以到了西厂,就得玩更刺激的。
汤序已经没人样了。
“我补上,都补上”
汤序喃喃自语:“不贪了,不贪了”
郑有义走进来:“这才一遍刑,汤副指挥使就受不了了?”
“厂公,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汤序张开嘴,门牙都没了,全是血:“我不敢了,不敢了!”
现在,就让他把亲爹亲妈出卖,他都不带犹豫的。
郑有义笑了起来。
“本公问你,这钱是你自己拿的,还是有人授意你拿的?”郑有义把椅子搬过来,坐在汤序的对面。
汤序浑身一抖。
惊恐地看着郑有义:“厂公什、什么意思?”
“照实说!”郑有义道。
“是我自己拿的啊!”
汤序惨叫个没完。
铁签子从他的大腿,扎了进去,戳到了膝盖的骨头,还在往里面扎,彻底不见了影子。
“是营督授意的!”汤序哭嚎个不停。
歘!
再把铁签子抽出来!
“记下来!”
郑有义这把火,烧不够。
两遍刑过去,汤序把上辈子贪的钱都招了,他知道的、猜测的,全都说了。
“就这,还心腹呢!”
郑有义冷笑:“别弄死了,还得请曹营督来过过堂,指不定还有用呢。”
他走出这间审讯室。
本来空空荡荡的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