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连仲可不敢说挑唆的话,若被皇帝知道,他就会被沉入水里。
出了咸安宫。
朱祁钰目光阴沉:“冯孝,在回京路上,敲打敲打吴岸,让他拎得清自己,别以朕的舅舅自居,什么舅舅,哼,他的富贵,都是朕赐的!”
“奴婢遵旨!”
冯孝知道,皇爷最讨厌,把自己当成皇爷长辈的亲属。
他没乘坐御辇,步行进入仁寿宫。
仁寿宫宫人跪迎。
多少宫娥向皇帝献媚,朱祁钰视而不见。
走进大殿,躬身行礼:“请问皇太后圣躬安!”
“哀家安,起来吧。”孙太后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容。
朱祁钰坐在床桌右侧,和孙太后共用一塌。
“朕来,是向皇太后贺喜的,后宫妃嫔终于有了动静,等孩儿诞生,朕要开太庙,告慰祖先!”
孙太后笑容僵硬。
开太庙,仅仅是告慰祖先吗?
也可杀宗室吧!
“皇帝后继有人,哀家心里也是高兴的。”孙太后强颜欢笑。
“朕知道皇太后的心。”
朱祁钰手指在膝盖上敲:“本来朕也挺开心的,想着独乐不如众乐。”
“但宗室里的将军们,实在不堪重用。”
“他们答的试卷,朕让人送过来,皇太后也开开眼。”
“都是咱们朱家人,您看看也无妨。”
“那是真的,个个不中用啊。”
孙太后咀嚼,皇帝是什么意思?
“朕气到发昏。”
“真的。”
“杀了几个!”
“就降格宗室将军,所有人降一级爵位!”
“没有爵位的,统统打发去汉州都司种地去了!”
“有爵位的,朕让他们去京畿种地,磨砺一番,看看能不能磨砺出几个人才出来。”
朱祁钰仿佛在话家常。
但听在孙太后耳朵里,却是皇帝在敲打宗室,告诉宗室,千万不要有不该有的念头。
否则,统统去种地吧!
这宗室里,也包含漠北王吧。
那么皇帝把这番话说给她听,是
孙太后看向皇帝。
“朕和皇太后说这些,是想让皇太后唱个红脸。”
“毕竟都是一家人,做绝了不好。”
“朕天天被那些文人戳脊梁骨,骂朕刻薄寡恩。”
“但朕确实不是刻薄寡恩之君啊。”
朱祁钰笑道:“朕贬斥了宗室一顿,就由您出面,褒奖宗室一番便是,一来一回,皇家也就有脸了。”
孙太后呼吸一窒。
我这是唱红脸吗?
不是!
这是告诉宗室,她圣母皇太后和皇帝是占一头的。
谁也不许有不该有的心思。
包括漠北王!
“陛下说的对,哀家这就下懿旨。”孙太后知道反抗不了,干脆笑脸相迎。
朱祁钰也笑了,就喜欢你识相的样子。
“宗室总要管的嘛。”
“漠北王一个人管束不利,就让会昌侯帮衬帮衬吧。”
朱祁钰一拍脑袋:“朕就让人解了会昌侯府的封条,让他们恢复自由。”
这是在和孙太后修复关系。
杀了孙家老三,封了会昌侯府,敲打够了。
如今解封,再给孙继宗安排点事做,此事就此揭过。
人死的死,流放得流放,揭得过去吗?
反正皇帝这块,暂时揭过去了。
“妇寺不得干政。”
“哀家可不敢管前朝的事。”
“陛下定吧,哀家没有意见。”
孙太后笑里藏刀,更多的是悲伤,那毕竟是她的亲哥哥啊:
“孙家虽是哀家的娘家。”
“但哀家的根儿却在皇宫内,是陛下你呀。”
“你是哀家的皇儿,哀家的未来是要指望着你的。”
孙太后语气悲怆。
怎么感觉你个老妖婆占朕便宜呢!
“朕自会孝顺嫡母。”
朱祁钰躬身行礼:“皇太后,朕正在给常德物色夫婿,但今年参加会试的举子,都没什么才华。”
孙太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还有一个大弱点,是女儿常德啊!
“常德的婚事,自然由陛下来做主。”孙太后退让了。
“您毕竟是常德的母亲,又是母仪天下的太后,参谋参谋自是无碍的。”
朱祁钰笑道:“朕这个姐姐啊,顽皮可爱,朕想给她物色个出色的驸马,未来也能为大明出力,她这个公主也安稳。”
“皇太后是看重文臣,还是勋臣呢?”
孙太后抿着嘴角,这是个坑。
怎么选都是错的。
“只要能对咱家常德好便是,哪怕是个农夫,有您这个亲弟弟在,还能缺了富贵吗?”
孙太后巧妙避开了坑。
“皇太后说得对呀,朕再物色物色吧,再听听常德的意见。”
朱祁钰苦笑:“如今后宫人数渐丰,她乃皇家公主,是朕的亲姐姐,常年住在宫中,好说不好听啊。”
孙太后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