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
朝臣双腿突突。
朱见济是怎么死的,还有问吗?
里面的猫腻儿多着呢。
朱祁钰点到为止。
他今天在西华门前杀人,就是在警告那些不听话的人,谁敢打朕儿子的主意,朕就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记住了,这天下是姓朱的,是朕的!
“朕打算册封谈氏为淑妃,本来想等胎儿出生,再行册封礼的。”
“如今贵妃也怀孕了。”
“便该提一提她的位分,让她住永和宫的主殿,做一宫之主。”
朱祁钰幽幽道。
“臣等不敢有异议。”群臣叩首。
也没问你们的意见。
只是告诉伱们,宫中两个女人都怀孕了,你们敢做点什么,问问西华门前的冤魂!
胡濙明白了。
皇帝让他在西华门前观看杀人,更深层含义是,敲打他的胡濙。
告诉他,朕今日能杀文人,明日就能杀文官,保护朕的孩子,就是保住你们自己的小命!
做事之前要想清楚喽。
“传旨,令各级将军,去西华门前跪着!”
“朕明日下了朝,再处置他们。”
朱祁钰面露阴冷:“诸卿,会试的试卷可都看了?”
“回陛下,微臣正在看。”白圭率先道。
“朕没看出哪个是天纵之才。”
“有的文章锦绣簇团,却毫无用途。”
“有的文章浮夸,毫无深意,简直狗屁不通。”
“朕看完十分失望啊。”
朱祁钰让太监过来卸甲,就在群臣面前卸甲,丝毫不顾及礼制。
而且,群臣还在跪着呢。
皇帝简直把群臣当成家奴一般。
“你们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生员不能抄袭,就原形毕露了?”
朱祁钰忽然回眸,俯视着群臣:“会不会呢?”
“陛下,微臣乃真才实学,不曾有丝毫作假”
这次会试,已经成为白圭的心病了。
朱祁钰打断他的话:“朕没说你,只说今年的会试,那些生员的文章毫无亮点,朕看完失望至极。”
“陛下,生员水平有高有低,自然是有差距的。”胡濙给找补。
“是吗?”
朱祁钰卸了甲,也没披常服,只穿着亵衣,十分无礼。
便坐在椅子上,嗤笑道:“朕还以为,是朕抓了代瑛,不能作弊了,导致生员水平下降得厉害啊。”
乾清宫落针可闻。
皇帝会在乎生员会不会答会试题目吗?
根本不是的。
治国理政,不要太容易,哪怕做错了,错了就错了呗,也不用负什么责任,也不用改,错就按错的来便是,条条大路通罗马。
随便找条狗来,都一样做。
皇帝根本就不在乎生员的水平,他在乎的是那股势力。
他对那股势力,讳莫如深。
“好了!”
“此事既然揭过,朕便不提了。”
“朕现在就希望两个孩子,平平安安出生,健健康康长大,朕就这点心愿。”
朱祁钰又重复了一遍。
他在告诉文官们,千万别打朕孩子的主意。
朕之前没查,是给你们面子,你们也得让朕的孩子健康长大,否则,朕就掀了桌子,让你们统统去死!
乾清宫内所有官员身体僵硬。
“都去吧。”朱祁钰不再恐吓他们。
朝臣一个个冷汗涔涔,出宫的时候,个个嘴里发苦。
皇帝有了儿子。
他们未来的富贵有了寄托。
但是,皇帝愈发变得深不可测,尤其新生儿,身子骨薄弱,万一出个好歹,朝堂必然血流成河。
朝堂多出一颗定时炸弹,朝臣的日子可就不更好过了。
耿九畴看向胡濙,胡濙则冲他摇头。
有些话,心知肚明即可,不能说出口。
西华门前。
血迹未干,宗室中的将军,近两万人,在西华门前跪下。
一个个心有怨怼,把皇帝骂开了花了:不知道皇帝抽了哪门子邪风,把他们诏到西华门前跪着。
这还是将军爵位的,还有没有爵位的宗室呢,都在封地里彷徨呢。
而在宫中,朱祁钰秉烛夜战,把白天没看完的奏章全都看完。
“冯孝,去告诉贵妃安心养胎,朕明日下了朝便去看她。”
朱祁钰则看向在宫中伺候的胡氏。
冯孝立刻心领神会。
宫中两位贵人怀有身孕,自然需要新人伺候陛下。
如今宫中不知道多少宫女儿,希望得到皇爷临幸呢,却没想到,皇爷选中了胡氏。
胡贵菊,胡长宁的女儿,胡濙的孙女。
冯孝却想深了一层。
皇帝今日敲打胡濙,然后收了胡氏。
这是要拉拢胡濙为己用,想用胡濙,护住未出世的两个孩子。
所以,皇爷没去陪陪怀有身孕的贵妃娘娘,而是选择翻牌子。
皇爷的心呀,深不可测啊。
夜色暗沉,天边乌云密布,又要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