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宫中发生火灾的话
朱祁钰不寒而栗。
朝臣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告诉薛瑄,若浔州府丢了,朕就摘了他的脑袋!”
朱祁钰厉喝:“传旨,方瑛总督两广,不计一切代价,扑灭侯大狗造反!”
朝臣不敢应声。
“谁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烧造船厂?”朱祁钰目光凌厉。
“陛下,这谁说得清啊。”耿九畴苦笑。
“你们不知道吗?”
朱祁钰冷笑:“朕都知道的事,你们却不知道?哼,是怕朕要开海吧?”
此言一出。
群臣脸色急变。
有人想劝谏,但抬眸看见皇帝杀意爆棚的模样。
登时闭嘴,谁也不敢触皇帝霉头。
“令刘震海回市舶司,重建造船厂!”
“所有俘虏,俱打为匠户,不计生死,为朕重建造船厂。”
“建完了造船厂,全部打死!一个不留!”
“告诉刘震海,造船厂在,他就活;造船厂再被烧,他就去死!”
“允他征兵一万五水师,给朕盯着,谁敢打造船厂的主意!”
“朕就杀其九族!”
朱祁钰暴怒。
傻子都看明白了,侯大狗哪里是造反啊,就是要烧了造船厂,阻止皇帝开海。
关键做得太明显了。
若是侯大狗攻克了数个府之后,再攻克雷、廉二府,也能勉强掩饰。
问题是,侯大狗没办法啊。
方瑛率军驻扎在桂林,陈旺、张顺整饬卫所,建广西军。
再迟疑的话,只会被迅速扑灭。
所以,只能铤而走险。
甚至,这里面有没有方瑛为了战功,故意放侯大狗做大的因素呢?
朱祁钰目光阴冷地扫视群臣:“是不是,朕若说开海,朕明日会不会暴毙啊?”
“会不会!”
“这朝堂上,有多少脏东西,伱们心知肚明!”
“朕已经数次忍让了。”
“千万别逼朕!”
“下一次,朕就杀光你们!”
“跪着!”
“全都跪着!”
“传旨,明令全国,怀疑是海商,或与海商勾结者,一律诛族!不问事由!不许辩驳!”
“传旨李震,随时出兵平叛,任何人都可杀!”
朱祁钰面容凶厉:“朕不杀人,明天朕就被杀了!”
“朕没儿子,能带着大明去死!”
“谁也别逼朕!”
朱祁钰在嘶吼。
谁也没想到,一点小事,竟触动了皇帝的敏感神经。
可见,皇帝的心里是想开海的。
宣宗皇帝、朱祁镇都想过开海,最后都不了了之,试问哪个皇帝不想攫取海外财富呢?
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郑和七下西洋,带回来多少宝物啊。
过了片刻,胡濙颤颤巍巍地声音响起:“陛下,您是想让天下板荡吗?”
“今日能烧造船厂,明日是不是能在宫中放火呢?”
朱祁钰喝问:“海图存放在宫里,他们能烧地方海图,难道就不能烧宫中的海图吗?”
“朕就在宫中,万一被烧死了呢?”
“陛下未免杞人忧天”胡濙苦笑。
朱祁钰冷笑:“朕杞人忧天?哼哼!”
你们自己品吧。
胡濙只能退让一步:“陛下不可因怀疑,就随意杀人啊。”
“厂卫为了讨您的欢心,只会炮制大案,而不会管人是否清白。”
“请陛下明鉴!”
难道这不是皇帝要的吗?
“哼!”
朱祁钰冷笑:“他们能烧朕的造船厂,朕就不能杀他们了?”
没错,他就要在南直隶炮制大案。
“陛下,杀人总要讲证据的”
“朕不听!”
朱祁钰冷冷打断:“去传旨,照做!都跪着!”
他愤愤下朝。
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胡濙没懂皇帝的操作。
皇帝在整饬天下,但不应该这么快对南直隶下手的,因为南直隶士绅盘踞最厉害的地方,那也是大明经济中心。
一旦南直隶崩了,大明江山风雨飘摇。
皇帝不会拿江山开玩笑的。
毕竟只是烧了两座造船厂,花钱再建便是。
没必要炮制大案,疯狂杀人。
这样是没好处的。
皇帝究竟想要什么呢?
胡濙看向王复,王复垂下头,看向王竑。
王竑却看懂了。
皇帝要移民塞边。
不炮制大案,哪来的罪人塞边啊。
大明疆域扩大这么多,塞外却没有百姓生存,移民的话,造价太高了,不如用罪人塞边。
就算有损耗,那也无所谓,反正都犯罪了,与其在汉地浪费粮食,不如去边境充实人口,死了也没人心疼。
所以需要炮制大案,批量流放士绅去边地。
选择士绅,是因为士绅有文化,对大明有归属感,换了农人去,很容易退化成游牧民族。
如果不炮制大案,强制流放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