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还用朕出的题目!”
“那你们吵什么呢?”
朝臣跪在地上,心中惴惴:“臣等有罪!”
皇帝发邪火,是因为科举之辩,没有辩清、辩明白。
所以皇帝生气。
“请罪有用,用国法干什么?”
朱祁钰目光幽幽:“除了策论外,你们重新出,出完朕再看,就这里出。”
除了科举之辩外。
他认为自己学识不到家,题目出得水平不足,但朝臣却十分敷衍,干脆就用他的,这让他十分不满。
朕是为国选才,不是为私选才。
“臣等遵旨!”胡濙等偷偷松了口气。
“晚上在乾清宫设宴,款待鞑靼使臣,你们就留下作陪吧。”朱祁钰收敛怒气。
他现在找不到杀人的目标。
谁会推他去死,谁就是该杀的人。
朱祁钰站起来,往内宫走去。
他去更衣。
“谈氏来了吗?”朱祁钰低声问冯孝。
“回皇爷,谈选侍正在候着呢。”冯孝也摸不清皇爷喜怒,方才他以为皇爷一怒,便要杀人了呢。
却不想,怒意来得骤猛,去得也快。
走进内宫。
“参见陛下!”谈允贤行礼。
“起来。”
朱祁钰进殿:“伺候朕更衣。”
“臣妾遵旨。”谈允贤站起来,跟着皇帝走。
“今天前朝事太忙,让你等久了。”
朱祁钰声音温柔,在伺候他更衣的时候,忽然问:“你兄长谈一麟在河套做的不错,原杰的奏章里称赞他很多。”
谈允贤微微一怔,眸中闪过一丝警惕。
听说昨晚陛下让唐贵妃侍寝。
今天又和她说母族的事情。
怕是和中宫之位有关。
她日日给陛下诊脉,知道皇帝身体已然大好,足以绵延子嗣。
所以他在考量,谁适合入主中宫。
谈允贤眸中闪过一丝无奈,若她和陛下同甘共苦过,她也有争一争的心思。
可她没有,又只是区区选侍,凭什么和贵妃去争?
贵妃和陛下同甘共苦,情感自然非他人可比。
可贵妃也有弱点,就是母族太弱,无法在宫外给她足够的支持。
但谈家就不一样了。
伯父谈经、父亲谈纲,都是进士出身,是文官。
又有兄长谈一麟被皇帝看重。
还有嫡母的朱氏,生母的钱氏家族,都能给她撑腰。
但是。
千万别把唐贵妃想成小白,她面慈心狠,触犯她的利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况且,皇帝心情喜怒无常,极为多疑。
伺候这样的主儿,可不能怀有叵测之心,一旦被察觉,她会死得不明不白。
“回陛下,一时之事,看不透人心。”
谈允贤轻声道:“兄长有本事,是金子就会放光。”
“若地方官员为了谄媚谈家,吹嘘兄长的本事。”
“怕是回到中枢,也会被陛下的火眼金睛看穿。”
“到时候丢丑的还是谈家。”
“得不偿失。”
“何况陛下如此重视河套,兄长在河套大有作为,何必回京呢?”
朱祁钰看了她一眼,这份心智难得。
“原杰的品性朕知道,他可不会轻易夸赞一个人的。”朱祁钰笑道。
心里也在做比对。
唐贵妃和谈氏相比。
谈氏外戚力量过强,唐氏则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若唐贵妃先诞下长子,谈氏诞下次子,怕是要一场龙争虎斗啊。
可若谈氏诞下长子,唐贵妃会甘心吗?
唐氏在宫中多年,极有手腕,又和他同甘共苦过,论宫斗,一万个谈允贤,也比不上唐贵妃。
那孩子能健康成长吗?
千万别低估女人的嫉妒心,急眼的时候,她们不会有理智的。
“你说得对,就让谈一麟多多历练一番吧。”
朱祁钰笑道:“萧维祯要去福建了,由左少卿齐政顶上寺卿的位子,就让谈纲做鸿胪寺左少卿吧。”
噗通!
谈允贤跪在地上:“求陛下不要因臣妾而让臣父骤升高位!”
这是坑!
皇帝设下的陷阱。
只要她答应了,她就会被踢出中宫之位的候选人。
不知何时,她也对中宫之位产生了野心。
“你太谨慎了,朕不是在考校你,而是朝中真的缺人,就让他去吧。”朱祁钰已经定了。
谈允贤顿时懵了,摸不准皇帝的套路了。
这明明应该是坑呀,为什么皇帝允准了呢?
“谈经也不错,朕已经下旨令南京重臣入京填补空缺了,谈经也快入境了。”
谈允贤更惊。
皇帝在有意扶持外戚吗?
可谈氏经得起皇帝考验吗?
她父亲,她清楚,虽是进士出身,却小题大做,好大喜功,坐不住板凳,这样的人,骤得高位,必然会犯错。
以皇帝的无情,到时候必然会疏远在宫中的自己。
可皇帝却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