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造反?”
以前朝臣会骂皇帝暴戾。
现在,巴不得皇帝再暴戾点呢。
钦天监实在太没谱了,天天说要下雨,结果愣是一滴雨都没有。
若是再不下雨,皇帝都要下罪己诏了,要这钦天监有什么用?
若能杀钦天监,纾解老百姓心中的怨气,倒也不错。
“重庆府有水灾,这才刚开年啊,灾害就来了!”
朱祁钰道:“传旨,勒令南方各省,提防水灾。要是北旱南涝,今年的收成就完了!”
“臣等遵旨!”张凤等阁臣躬身领旨。
“都察院,御史招得如何了?”朱祁钰看向李实。
李实苦笑道:“启禀陛下,微臣从翰林院招了十几个人,暂且维持都察院暂时运营罢了。”
“怎么才招十几个?”朱祁钰皱眉。
“陛下,翰林院一个人都没有了!”李实道。
朱祁钰一拍脑袋,最近中枢、地方、各部都从翰林院里面招人,早就把翰林都招走了,哪里轮得到都察院。
“从南京招!先用着!”
朱祁钰道:“李实,朕打算派你下去,巡视地方粮仓。”
“今年秋天恐怕会有粮荒啊。”
“一定要确定,各级粮仓,都要有足够应灾的粮食!”
“百姓不能死,天下不能乱啊!”
“朕知道,这粮食不好存储,通州粮仓都没多少,何况地方了?”
“朕会让市舶司,从国外买。”
“安南、倭国等有粮食,对了,海上有倭寇,那咱们从海盗手里买,大明有银子,就要粮食。”
“今年咱们的日子不好过,漠北的日子一定也不好过!”
“朕担心年底会有大战!”
朱祁钰面色发苦。
当大明的家,是真难。
“陛下此言甚是,老臣也认为,漠北的日子更难过,不说大战一定会爆发,也会有不少部族请求内附。”
胡濙苦笑:“还有河套呢!国朝需要大量粮食,支撑河套,支撑辽东啊。”
显然,他对朱祁钰强收河套,非常不满意。
“朕会想办法买的。”
朱祁钰绝不会放手河套,信誉是积累起来的。
若是因为未来的一点困难,就放弃了河套,等再重回河套之时,还会有谁相信大明呢?
到时候,大明的雄心,又有几个人会信呢?
信誉,必须树立起来!
苦些难些也无妨。
朱祁钰目光凌厉:“从海盗手里买!不必招安海盗,只是公平贸易即可!”
“朕打算开放登州府,在威海卫设立威海市舶司,专门负责和海盗贸易!”
“诸卿,别满脸不屑,重视海盗吧!”
“如今已经不是太宗七下西洋的大时代了,国朝没有大船,根本无法出海游猎海盗。”
“也没银子,置备倭军,在陆地上防范海盗还行,真进了海里,咱们真不是对手。”
“认清楚现实吧!”
“朕都认清了!”
朱祁钰长叹口气:“漠北王在位时,尚且再下西洋,到了朕手里,不可能了,朕认命了!”
奉天殿上下一片哗然。
谁也没想到,皇帝会直接认怂?
不过,往深了想,是不是在安抚江南士绅呢?
之前皇帝把御史派去江南,朝臣怀疑是为了开海,如今皇帝主动承认,大明开不了海了。
是不是一种妥协呢?
说明皇帝对今年的收成,实在没什么信心?
“干脆,把海盗视作一国。”
“让他们从中赚取差价也好,让他们出海抢掠也好。”
“朕就要足够的粮食,支撑大明度过今年冬天!”
朱祁钰看向朝堂:“谁愿意去威海市舶司,与海盗贸易?”
奉天殿朝臣都低下了头。
天朝上国,不想承认自己虚弱。
以前他们还能活在圣贤书里,骗骗自己。
但是,皇帝直接就承认了,天朝上国,其实是天朝弱国。
连个麓川都打不过的天朝弱国,别装了!
“你们不愿意去也情有可原,堂堂士大夫,怎么能向海盗低头呢?”
朱祁钰惨笑:“没办法啊,朕看这天,不像下雨的样子,今年的日子会非常难过。”
“朕低头吧,从宫中派太监去。”
“把姿态放得低一点,把他们视为海上的王国。”
“海疆是他们的,不是大明的,仅此而已吧。”
“陛下,微臣愿意去!”王越一瘸一拐的出班,语气斩钉截铁。
寇深、年富、刘广衡等人都出班。
朱祁钰却摇摇头:“朕舍不得你们去,留在京中,为朕执掌中枢,派个太监去吧。”
“此事就这般定下了,威海市舶司,负责和海盗贸易。”
“再传旨给朝鲜,令其解运粮食入辽东!”
“告诉朝鲜国主李瑈,粮食不够,朕就敕其夺位不正,强令李弘暐继承王位!”
胡濙却表示反对:“陛下不可过激!”
“陛下想怀柔朝鲜,便要顺着朝鲜,不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