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陛下可令备操军屯守京营,再令白眊、背嵬二军去山东,接替于太保。”
文臣退让一步,调备操军入京。
皇帝不是要抓天下兵权嘛,干脆把备操军调到眼皮子底下,抓住将领的心。
胡濙瞪了他一眼,你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皇帝要犁清天下,完全掌握天下人心,大家心知肚明。
你却在山东、宣镇、河套未平之时,硬往皇帝手里塞个河南,想撑死皇帝,这是阳谋。
朱祁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备操军暂时不能动!”
朱祁钰自然看出张凤的心思,朕吞了饵,不上钩,伱们又能如何?
“天下诸王入京,是关键时刻,河南位处天下正中,备操军用来挟制天下,不能轻举妄动。”
“通州的运粮军也不能动!”
“不过边镇一点小战事,没必要弄得人心惶惶。”
“干脆,把白眊、背嵬二军调出京,京师以九门提督府守备即可,朝中尚有侍卫军、养马军、再加上张固手上的人,足够守备京师了。”
朱祁钰要等天下诸王入京,再调河南备操军入驻京营,以大军镇压天下诸王!
“陛下,京师不足十万人守卫,已经十分空虚了!”
胡濙跪下道:“若是再调走三万,区区五万人,如何镇守京师?陛下莫要忘了,瓦剌虽然往西走,却未尝不可能南下,威胁京师。”
“让九门提督府招募兵卒!”
胡濙刚想劝,朱祁钰却挥挥手:“于谦率领的军队,朕不打算令其回京了,陈辅率领的团营,留下镇守山东,也不调回来了。”
“京中本就空虚,扩大九门提督府势在必行。”
“干脆,趁机招募兵卒,投入训练,及早形成战斗力!”
果然!
皇帝把于谦派出去,就没打算让于谦带兵回来!
以于谦手下的京营为核心,在辽东征募十万大军,为四平城守备,成为鞑靼、女真、兀良哈的沙包。
等辽东平定后,一道圣旨,就把于谦诏回来。
于谦苦心经营的军势,被皇帝削得干干净净。
倘若于谦不想回京,只能在四平城造反,而四平城住着谁?那是孔家啊,孔家敢参与造反吗?
用孔家制衡于谦,一般人想都不敢想。
皇帝这步棋,走的妙啊!
从把于谦踢出京那一刻起,就开始布局了,于谦自以为得到了兵权,并且死死攥着兵权不肯撒手。
其实,那就是个坑!
跳进去,名声丢了,身后名没了,甚至连权力都可能丢失。
想爬出来,要么乖乖当皇帝的狗,要么背负骂名去死。
这一瞬,胡濙莫名害怕了。
最让他恐惧的是,他儿子胡豅,手持天子剑,立于于谦身侧。
只要于谦稍有不臣之心,那天子剑就会斩下来,于谦的大好头颅,成为他儿子胡豅的晋身之资。
胡豅代表的不是皇帝,而是他胡濙啊。
朝中两大中流砥柱,其实在胡豅被派出京城的时候,就彻底撕破了脸。
可怕的是,胡濙和于谦都没意识到。
其实,从于谦出京的那一刻起,文臣就没有胜利的机会了!
皇帝看似暴戾,看似勤政爱民,其实都是他的伪装罢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牢牢攥住皇权。
“老太傅,可有异议?”朱祁钰忽然问。
胡濙打了个哆嗦。
他慢慢低下了头,慢慢跪在地上,声音苍老而又无奈:“陛下圣明,老臣没有异议。”
朝臣都懵了,胡濙怎么忽然又软了呢?
“好,军机处下圣旨,令九门提督府扩征五万兵丁,多多招募良家子!”
招募匪类,是迫于无奈。
军队战阵,以配合为主,而非靠个人勇武,良家子是有产阶级,有家有业,这样的人才不会临阵叛逃。
朱祁钰看了眼胡濙,嘴角翘起。
也就你心中尚有一丝希冀罢了,你和于谦加在一起,也制衡不了朕了!
于谦是有兵权,是有威望,可当他回京的时候,却是孑然一身。
否则,朕不会允准他回京的。
“背嵬军一直是陈友、毛胜、任礼几个老将管着,没有总兵,这次出征,需要设总兵了,朕打算让项忠做背嵬军总兵!”
谁也没想到,皇帝会给文臣权力。
但胡濙却看得清楚,皇帝不用老将,是提拔新贵,用新人替代老人。
至于提拔文臣,你就别想多了,等着项忠立下战功,就是封爵之时。
还有一点,就是用方瑛、项忠,制衡于谦。
再往深了想,何尝不是在拆分方瑛和李震呢?
皇帝的心思,深着呢。
“陛下圣明!”群臣叩拜。
“张固的团营,现在只有一万人,直接招满,朕赐下军号,解烦,以后便自称解烦军!”
朱祁钰写下两个大字,赐给张固。
总要给朝臣些甜头。
但是,这解烦军是东吴的军队,在历史上名声很小,可见皇帝对它的期待之低。
“微臣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