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确实急了,但于谦恐怕命不久矣了。
他从打开一个匣子,匣子里是太医送上来的密报,说于谦状态极差,怕是命不久矣了。
若没有于谦震着,京营他还真改革不了啊。
正思索着呢,门外传来冯孝的声音:
“皇爷,卢忠到了。”
朱祁钰让卢忠和孟州一起进来。
孟州第一次入宫,第一次见到圣上,紧张地像个孩子。
他深入宣府,探查战败真因。
回京后,得到皇帝嘉奖,知道杀官一事,就此了结。
但他本人要隐姓埋名,不许再回家,不许再和从前的自己有一丁点联系。
不想,今日得到内官诏令,皇帝诏他入宫面圣。
进入勤政殿,孟州做着宫中太监教的礼仪,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抬起头来,你在宣府做的不错。”
“标下不敢得陛下夸赞。”孟州小心翼翼道。
“该夸要夸,该罚还是要罚的,这是规矩,以后做事不可意气用事。”
朱祁钰又问卢忠:“缇骑招了多少人了?”
“回陛下的话,九百人了,都是忠谨之人。”
“速度还行。”
朱祁钰表示满意:“缇骑在京中没有办事处,很不方便,朕赐你一座官邸,你雇佣些匠人改造改造,便当做缇骑的办事处,不用挂牌,低调些。”
“微臣谢陛下恩赐。”卢忠恭恭敬敬磕个头。
“朕诏你来,是于康要入京营,无暇看管缇骑了,朕给你物色个新人选,他叫邹苌,以后做你的副手。”
朱祁钰随口给孟州改个名字,孟州已经死了,如今活着的,叫邹苌。
卢忠眼中迸发出一团光芒,头顶上的大山挪开了,说明皇帝又信任他了。
“卢忠,朕打算派你出京办一件事。”朱祁钰目光闪烁。
“微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卢忠赶紧表忠心。
“去一趟山东,不必露面,暗中探查,将你查到的一切,时时回报入京中,朕每日都要看。”
“微臣遵旨。”
“你亲自带队去,也锤炼锤炼你的部下,别在京中养尊处优的,办不了差事的话,就没用了。”
他把卢忠派出去,还有一层深意。
邹苌刚入缇骑,没有人脉、班底,所以他把卢忠支走,给邹苌发展班底的时间。
他和于康不一样,于康顶着父亲于谦,卢忠可不敢给他脸色看,但邹苌入缇骑,可就未必了。
缇骑,由一个人说了算,他不放心。
尤其卢忠能力不行,忠心,也看不出来有多少,迟早要被换掉的。
“去吧。”
打发走卢忠、邹苌,朱祁钰也该歇息了。
翌日早朝。
朝野上下流言四起。
“于太保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噤声,都察院群情激奋,打算在朝堂上弹劾他!”
“呸!就说他怎么能取得旷古烁今的胜利,就知道里面有猫腻,连做人的底线都不要了!”
“以前一直以为,于太保是当世圣人,却不想,原来是个利欲熏心的家伙”
上朝的路上,百官窃窃私语。
整条路只有官员的马车和轿夫通过,而他们的窃窃私语,又被厂卫监听,汇聚起来,传到皇帝的耳朵里。
皇帝上朝的路上,厂卫便送进来密奏。
“这是要把于谦逼上绝路啊!”朱祁钰眼神意味深长。
这流言,不会是他放出去的吧?
进了奉天殿,朱祁钰走上丹陛,端坐于上。
“陛下,臣弹劾于谦!不顾百姓生命,逼迫百姓进入瓦剌圈套,送百姓去死!”
李实率先开腔,呈上来奏疏:“于谦为私心,枉顾生灵,人神共弃!”
呈上来奏疏,朱祁钰看了一眼,通篇都是骂于谦的。
“陛下,臣也弹劾于谦,于谦故意驱使百姓,送给瓦剌兵赶杀,只为了他的高官厚禄,便不顾苍生危难!”
王竑高声道:“请陛下褫夺于谦官位,勒令其致仕养老!朝堂上不许有这样的人存在,请陛下给天下万民一个公道!”
“陛下,臣也弹劾于谦,弹压勋臣,独揽大功!”
“臣弹劾于谦,于宣镇独揽大权,不听勋臣、文臣劝说,屡屡自行于事”
都察院直接就炸了。
甚至,有御史弹劾于谦,火烧宣府,杀死瓦剌兵,过于残忍。
朱祁钰紧绷着脸。
他收到上百本奏章,全是弹劾于谦的,甚至,还旧事重提,于谦这些年在京营之中经营党羽等事。
胡濙暗叫坏了。
他先看向张凤,张凤又急又怒,失了心神。
又看向李贤,李贤也焦急,和他对视一眼。
是皇帝放的风?
借机除掉于谦?
如果是这样的话,皇帝未免太心狠了吧!
“老太傅,是李秉!”
李贤压低声音:“昨天晚上,李秉的奏报送到内阁,下官一直都压着呢,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晨,朝中百官全都知道了!”
“李秉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