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其实伺候皇爷有三年多了,又在夺门之夜立下功劳,所以皇爷信重他,让他做轿夫,贴身护卫皇爷。
“奴婢必会替皇爷,看好了军器局!”万功明白皇爷心思。
“嗯,军器局虽然不再生产火器了,但也是军器重地,兵甲器物,仍需要军器局发力。”
“军器局有多重要,朕不赘述,你该很清楚。”
朱祁钰叮嘱道:“如今,军器局被朕清洗过了,就是一张白纸,你从乾清宫里选几个太监,做你的帮手,从工匠里提拔能人出来担任官职,和兵仗局一样,朕都有大用。”
“万功,朕把军器局交给你,希望你不服朕所望!”
“奴婢必遵循皇爷叮嘱,以工匠治工匠,发展器械,不负皇爷之恩重!”万功拎得清。
他最大的弱点就是不识字儿,但为人谨慎,开拓不足。
“先把架子搭起来,过几天,朕亲自诏见工匠,一应要事,朕再面授机宜。”
“奴婢遵旨!”万功先去乾清宫挑人,然后把工匠带到新军器局,再着手整顿。
打发走了万功,朱祁钰开始批阅奏章。
今日的贴黄,出现了逗号和句号。
朱祁钰嘴角翘起:“不错。”
时间悠悠几日过去。
胡濙闭门谢客,每日心中惴惴,京中百官交上来的银子可不多。
甚至有的交上来布匹、胡椒粉等物。
他着实头疼,他又不能多说,否则被百官视为皇帝走狗,他还如何当柱石之臣?
“父亲,换做是儿子,直接杀几个,其他人自然乖乖缴纳了。”
胡豅冷笑,笑父亲优柔寡断。
那日闻听宫中圣旨,陛下诏群臣之子入宫,他喜不自胜,却被胆小怕事的老爹拦住,不许他出府。
还拿朱愷举例,朱愷丢了条胳膊,到现在顺天府不闻不问。
“儿子岂是朱愷那等蠢材?”
胡豅满脸不屑:“陛下有做圣君之意,为人朴素节俭,又听得去谏言,这不是书中百年难遇的圣君临朝吗?父亲为何和那帮蠢材一起,与陛下作对呢?”
“你不懂。”胡濙翻个白眼,你小子是没经历过永乐朝,经历过永乐朝的老臣,看看谁愿意让陛下变成太宗皇帝!
“儿子并非不懂,不过争权夺利罢了,人之常情。”
胡豅不屑一顾:“儿子劝谏父亲,莫要和那些蠢材谋事,朝中衮衮诸公,在儿子眼里,也就于少傅配与父亲煮酒论英雄,其他俱是蠢材!目光短浅,不值一提!”
群臣没错,太祖、太宗给文武百官的阴影实在太大了。
所有人都担心,再出现此二帝,偏偏今上又是这样一位,所以群臣震怖。
胡濙说他不懂。
“那请父亲让儿子明白,儿子愿意入宫侍奉君主,做为国为民之事,倘若儿子错了,儿子愿意引颈就戮,以死问道,乃儿子心之所向!”胡豅跪在地上。
“不允!”胡濙黑了脸庞,当着老父亲面,说死呀死的,你是想气死老爹吗?
他年轻时在外奔波,冷落家中贤妻。老来得子,尤其这幼子,五十余岁才生下他,其实是庶子,但他当嫡子养着,自然视之若珍宝。
“那父亲如何应对陛下?”
胡豅抬头看向老爹:“陛下也说了,让家中庶子入宫,陛下亲自调教,儿子又没法继承家业,又看圣贤书便头疼,科举不第,以后岂不做个朗档闲人?”
“你是科举不第吗?从那日之后,你可看一眼圣贤书?满腔心思入宫入宫的,儿啊,宫幽庭深,钰儿已然入宫,听说在乾清宫伺候,你难道让为父还要为你再操一份心吗?”胡濙叹气。
“父亲,儿子入宫,正好照看钰儿。”
胡豅笑嘻嘻道:“您想呀,陛下诏天下百官之女入宫,钰儿单纯,在宫中必受欺负;再说了,这些千金小姐本在宫中形单影只,如今家中兄弟入宫,都有了照应,只有钰儿没有,您老岂不更担忧?”
胡濙脸色黑了,孙女哪有儿子重要!
而且,这儿子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怕胡豅成为陛下的刀,斩向文臣啊!
到时候,让他胡濙以何面目当这文臣魁首?
可这小子去意已绝,恐怕真拦不住了。
“父亲,那明日儿子再来请安,问父亲是否同意儿子入宫?”胡豅锲而不舍。
“唉!”
胡濙长叹口气,从案上取下他正在写的奏章,递给儿子。
“京畿连年灾伤,赋役繁多,甚于外郡,如惜薪司柴夫役实繁目重,光禄寺买办诸铺户价直久稽不给,民困已甚,尝以为柴碳为民病,当地之民亦希望减免夫役,撙节买办。”
“京民劳疲极矣,今采运夫役与真保诸郡等,无乃不可乎?”
胡豅迅速看完,嘴角勾起一抹嗤笑:“父亲想用夫役榨干内帑?过于儿戏啊。”
“怎么说?”胡濙不动声色。
“陛下看完,必骂胡濙无能,此等小事,还需奏报圣上?”
胡豅冷笑:“若儿子为顺天府尹,直接废除柴夫役,以钱买之。”
“那钱从何出?”胡濙问他。
胡豅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