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十分残忍。
胡濙浑身一颤,这混世魔王!
“儿啊,爹放你出去,你必然魂断幽冥,遗臭万年啊!”胡濙泪如雨下。
“大丈夫遗臭万年也不错!”
胡豅露出邪恶的笑容:“儿子会将士绅之钱,分给农户;将士绅之田,均分天下!”
噗通!
胡濙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老夫给你准备好棺椁,等着为你收尸吧,去吧,你入宫吧!”
“哈哈哈,儿子跟爹开玩笑呢!”
胡豅得意大笑,把老爹扶起来:“儿子又不是蠢材,士绅士绅,儿子就是士,如何将自己的地分给穷人呢?那不是自取灭亡吗?”
“人心是永远不会满足的,而这世上恰恰永远没有公平。”
“人生来便注定这一切,儿子当然不会挖自己的根子了,又不是傻瓜。”
“若儿子为顺天府尹,会行役、买双行之策,钱当然从内帑出了,反正陛下有钱,不花白不花。”
“取消部分夫役,让柴夫每日交上固定薪柴,多砍的便花钱收购,以此来平衡人心。”
听胡豅说完,胡濙微微点头,这才像句人话嘛。
“你这样说,老夫便放心了,去吧,入宫吧,侍奉君主,照看钰儿,家中不用惦记,老夫身体尚可,你兄长老实本分,也不会惹事,你便安心在宫中侍奉吧。”
胡濙叮嘱一番,送走儿子。
胡豅入宫。
和他一起入宫的,是李贤的次子李玠。
“听说你妹妹嫁给了衍生公?”朱祁钰问李玠。
李玠的幼妹,今年十岁,和今年同样十岁的第六十代衍圣公孔弘绪定下婚事。
“请陛下息怒,此婚事乃年前订婚,尚未向宫中报吉。”李玠小心翼翼道。
“是没工夫报吉呀,还是瞧不上朕这皇帝啊?”朱祁钰语气幽幽。
“晚生绝对不敢,李家更不敢啊!晚生之父对陛下忠心耿耿,求陛下明鉴!”
李玠嘭嘭磕头:“求陛下赐婚家中幼妹,若陛下不满衍圣公,也可另择良缘,一切但凭陛下做主!李家绝无贰言!”
李玠入宫前,他老爹李贤千叮万嘱,一定要事事顺遂陛下,若有一点不恭顺,他老爹就给他准备棺材。
李贤要杀子来报效圣君,把李玠都听哭了,儿在您心里,好似不如狗。
“罢了,都定下了,朕何必做这恶人呢?”
朱祁钰对李玠的态度还算满意:“孔弘绪呢?”
“未在京中。”
“等纳吉时,也诏他入宫,朕调.教.调.教他。”朱祁钰淡淡道。
李玠不敢说什么,盖因一方是陛下,另一方是衍生公,他都开罪不起。
“衍生公得遇陛下调.教,乃圣人遗泽也!”
一直没说话的胡豅,忽然开口。
朱祁钰早就听说过这胡家麒麟子,奈何胡濙护得紧,不让他入宫侍奉。
“胡豅,你不怕文人的吐沫星子?”朱祁钰讶然。
“文人的吐沫星子喷不死人,但陛下的剑却能杀人,晚生知道轻重。”胡豅坦然承认,他在拍马屁。
惹得朱祁钰大笑,又聊了几句。
朱祁钰对胡豅十分满意,此子激进狠辣,又善迎合,适合做刀。
而李玠差的就不是一星半点了,没有李贤的学识,更没有胡豅的脑筋转得快,着实是庸碌之才。
李贤大儿子李璋也碌碌无为,真不知道李贤跟朕争个什么劲呢。
“都来的差不多了吧?”
朱祁钰站起来:“走,随朕去看看。”
奉天殿外,熙熙攘攘站着数百个人,多是权贵家的公子哥,虽然穿得人模狗样的,却都有一身脂粉气。
但也有些身着朴素的,这些都是权贵之家的支脉,平时借不到什么光,诛族的时候准有他们。
这些倒霉蛋按理说是没机会出头的。
朱祁钰特意提点,让他们入宫做侍卫,其实看重这些人的功业之心。
他不吝惜爵位,要的是人才。
一眼望过去。
朱轸、柳承宽等人,赫然在内。
还有王福、詹忠、雷通等人,也被诏入宫中。
“启禀陛下,旗手卫整顿完毕!”郭璟跪在地上,神情不悲不喜。
今日朱祁钰诏陈韶、郭璟护驾。
郭璟乃郭登堂兄,祖父是武定侯郭英,在宫中侍卫多年,郭家在宫中戍卫有十几人,其他人都没什么才能。
但郭璟还不错,朱祁钰考校两月有余,有能力,又甘当绿叶,是个可用之才。
所以,提拔他做旗手卫指挥使。
“不错,以后旗手卫和其他四卫一起,轮值宫中。”
其他禁卫,朱祁钰暂时还不放心。
朱祁钰站在台阶之上,朗声道:“诸君,你们父祖皆在朝堂上,为朕效力!为大明效忠!”
“尔等也是英豪,不该在家中碌碌无为!”
“朕破例开恩,让尔等入宫轮戍。”
“一来,锤炼尔等能力,早日为国所用;二来宣镇战火纷纷,战果不祥,朕需要尔等提前为国效力!”
“但也不必担忧,担任了武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