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愿为厂公效死命!”
胡掌柜指了一个小厮:“请厂公杀他!他是家主眼线,放他出去,必然给家主通风报信!”
“好!”
舒良一摆手,东厂番子一刀劈死那小厮。
“胡掌柜识相,本督自不会亏待你和你的家人的!”
胡掌柜最会见风使舵,赶紧道:“老朽愿意带厂督清查陈家库房,老朽知道陈家有一密室,其内藏着大量现银!”
“该自称什么?”
舒良很满意,要的就是这些!
“标下胡长贵,叩见厂公!”
胡掌柜跪在地上磕头:“标下还知道小陈记的库仓,标下愿为厂公引路!”
他也豁出去了,反正已经卖命给舒良了,干脆一条道跑到黑,在东厂混出个官职来。
“懂事。”
舒良拍拍他的老脸:“你说得对,龙游商帮经营珠宝堪称一绝,本督最喜珠宝,借来看看也无妨,待欣赏完毕,自然物归原主!胡长贵,你说对吗?”
“厂公喜欢的,何必归还!”胡长贵把狗腿子演得淋漓尽致。
“哈哈哈!”
舒良得意大笑,走出铺面。
街道上乱哄哄的,却有一匹快马停下,只见一个头戴圆帽,穿着直身长袍,脚踏皂靴的壮汉翻身下马,跪在地上:“启禀厂公,十六家铺面已经没收完毕!人都关在一起,标下派两个兄弟看着!”
“彭立,做的不错!”
“本督再啰嗦一遍,谁敢对今天得到的东西伸手,别怪本督无情!”
“这些东西,待甄别完毕后,是要还给人家的!”
“都听到了吗?”
舒良声音严厉,旋即语气一缓:“本督也不亏待弟兄们,今晚所得,本督拿出一成,奖赏弟兄们。”
“所以,都给本督卖死命!”
胡长贵眼睛一亮,难怪东厂番子如此卖命,是有好处的。
若真按圣上口谕行事,恐怕今晚所得不菲。
他是不是也能分一杯羹呢?
“龚辉,你带着人跟胡长贵走!”
舒良低声交代龚辉两句,又对胡长贵说:“老胡,以后你就归龚辉标下,若这次做的好,本督提拔你做一路侦察校尉。”
“标下愿为厂公效死命!”
胡长贵也豁得出去,五十多岁了,先给舒良磕个头,又给千户龚辉磕头。
舒良则要亲自去下一家,小陈记。
龙游商帮就是潮汕商帮,近年来刚崛起不久,主做珠宝生意和印书生意,在京中做得风生水起,最大的有三家,大陈记、小陈记和林氏书业。
林家主营印书和造纸,油水没有二陈家大,所以舒良干脆交给京中百官吧,让他们喝口汤。
舒良率东厂番子骑马疾行,小陈记和陈记一东一西。
中军都督府负责宵禁,各个街道乱成一团,偷摸砸抢的肯定有,现在没工夫管,等着秋后算账吧。
路上,他看见不少勋臣世家带着家丁,也加入了打砸抢的行列里。
“当铺也敢抢?这伙家丁疯了?”舒良皱眉。
当铺和龙游帮可不一样,能在京中开当铺的,背后都站着京中权贵。
没看这些当铺,连宫里的物件都敢收,宫中多少宝贝,都经舒良的手卖给了当铺。
“吁!”
舒良忽然勒紧骏马,驻足看那伙家丁,心里发狠。
你们收了多少宫里的宝贝呀,那都是皇爷的,也该吐出来了吧!
不过,当铺不能轻易抢。
得找个人扛雷。
他目光一闪,落在一个侦察校尉的头上。
“孟州,本督分你一百人,你去把京中大的当铺都给本督抄了!”
“人直接杀了,不必询问!”
“你敢不敢去?”
这个孟州可是个狠人,袭父职盖州卫,他好好的卫所兵不当,隔三差五就越过边境去杀女真人,气得女真部落经常劫掠盖州,盖州上下哭笑不得。
盖州指挥使干脆把孟州革职,当时锦衣卫指挥使马顺,听说孟州此人,就把他招入锦衣卫。
不想孟州是个真刺头儿,好勇斗狠,残暴嗜杀,在京中天天惹事,连马顺都压不住了,干脆把他踢来东厂。
那时东厂已经废了,孟州来了也被闲置。
舒良接掌东厂后,专门提拔刺头儿,四十多岁的孟州迎来了事业第三春。
“敢问厂公,可否杀人?”
孟州笑时,脸上的两道伤疤狰狞起来,听说是他杀女真人时留下的,他身上的伤疤更多,他以伤疤自傲,去勾栏瓦舍总吹嘘这身伤疤。
“杀绝,一个不留。”
舒良把孟州放出去,就是让孟州去扛雷。
等今晚抢完了,京中权贵必然去和皇爷哭诉,若皇爷顶不住压力,必然把所抢的原方不动还回去,顺便把孟州推出去顶罪;若顶住了,他孟州可就扶摇直上了。
“标下敢去!”
孟州露出恶笑,如饿虎出笼:“兄弟们,跟老子走!杀人去!”
东厂番子不是亡命徒,没人愿意跟他去找死。
“娘的,一点都不痛快!”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