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朕帮你回忆回忆,你说徐有贞联系过你。”朱祁钰寒声道。
“奴婢没说过。”
陈鼎立刻请罪,旋即像意识到了什么,“哎呦”一声,轻轻打了自己嘴巴一下:“奴婢知错了,皇爷说奴婢说过,奴婢就说过!”
他一副被逼无奈的模样,气得朱祁钰肝火大动。
“你还说自己是萧维祯的人!”朱祁钰咬牙道。
嘭嘭嘭!
陈鼎拼命磕头:“皇爷说奴婢是谁的人,奴婢就是谁的人!皇爷说奴婢是右都御史的人,奴婢就是右都御史的人,皇爷说奴婢是宁远伯的人,奴婢就是宁远伯的人!皇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奴婢都听皇爷的!”
他说得言辞恳切,仿佛是皇帝忠仆。
但听在朱祁钰耳朵里,要多讽刺就有多讽刺!
刚进西暖阁的时候,陈鼎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如今有陈循、萧维祯等人撑腰了,翻供了还不说,居然冷嘲热讽于朕!好大的狗胆啊!
“朕说,朕说”
朱祁钰竟被逼得哑口无言。
萧维祯偷瞟了皇帝一眼,嘴角讥讽。
“陈鼎!朕再给一次机会,把话说清楚!”朱祁钰咬牙切齿。
他在等宋伟,可宋伟迟迟不到啊。
“谢皇爷赐恩。”
陈鼎满脸委屈地抬起头:“皇爷让奴婢冤枉谁,奴婢拼了性命,也帮皇爷做到,皇爷说奴婢是萧大人的人,那奴婢就是萧大人的人!”
然后他怒瞪萧维祯:“萧大人,奴婢是你的人!”
“皇爷,奴婢按您的吩咐说了!啊”
啪!
怒不可遏的朱祁钰抄起刀,用刀身抽在陈鼎的脸上。
陈鼎惨叫一声,半边脸迅速肿胀起来,牙齿松动,他用舌头腆了一下,居然掉了一颗!
登时哭嚎起来!
“信口雌黄!信口雌黄!”
朱祁钰用刀背劈砍他:“朕让你实话实话!何时让你攀咬了!你个该死的杀才!当朕动弹不得你了是吗?”
“啊啊啊!”陈鼎惨叫个不停,抱头鼠窜。
“躲?朕让你躲了吗?”朱祁钰用刀身抽他另半边脸,令其对称,整张脸都高高肿起,还有鲜血糊面,每一次劈砍,都有血流出,流了一脸。
“陛下!切勿动怒!”陈循有点看不过眼了。
朱祁钰冷冷瞥了他一眼:“朕教训自己的家奴,首辅也有意见吗?啊?”
该死的陈鼎,一句话把萧维祯撇的干干净净!
朕让你吃里扒外!朕让你反咬主人一口!
朱祁钰玩命劈砍,陈鼎卖命惨叫。
但他就是不向萧维祯求救。
他不求救,朱祁钰就劈砍!
陈鼎满脸都是血,却还是咬牙不说。
朱祁钰劈得气喘吁吁,拄刀而立,扫视一圈,发现萧维祯嘴角挂笑,虽然竭力收敛,却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首辅,朕教训家奴,让诸位见笑了。”朱祁钰咬着牙道。
明明是他遭了算计,反而跟小丑一般,演戏给别人看,被人笑话!
该死的宋伟、李瑾,怎么还没来呢!
朕要杀人!
“请陛下息怒。”
陈循淡淡道:“请陛下以社稷为重,切勿代入太多私人情感。陈鼎也算忠心可用之人,不如就定下来吧,让他担任司礼监掌印太监。秉笔太监由陛下钦定,臣等同意便是。”
朱祁钰瞳孔一缩!
陈鼎用一顿打,换来了掌印太监的官职!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你想插手司礼监,用个秉笔太监的官职轻飘飘的打发了朕,陈首辅,这天下是姓陈啊?还是姓朱啊?
“说话颠三倒四,他先跟朕控诉右都御史,如今又翻供了,如此不中用的东西,如何当得了司礼监太监?换一个人选。”朱祁钰坐回软榻上,心里着急啊。
若宋伟、李瑾在此,朕用得着这么窝囊?
大不了一勺烩了!怕你个球!
不过,他也回过味儿来了,陈循敢来,就证明宋伟、李瑾等人被牵绊住了,肯定指望不上了,所以朕必须寻找新的依仗才行。
“臣以为合适。”陈循表情淡漠。
朱祁钰皱眉:“首辅非要和朕对着干吗?”
陈循跪在地上:“臣绝无此意,只是臣请问陛下,陈鼎不行,陈敬您是否同意?陈祥呢?阮简呢?李三呢?赵吉呢?您能同意哪个呢?”
“如今瓦剌叩边,危机四伏,司礼监掌印太监空悬,不知道耽误了多少国家大事,还请陛下速速做出决断。”
“不如这样,先让陈鼎暂代掌印太监,等物色到了合适人员,再顶替他,可否?”
陈循看似退了一步。
可司礼监也是熬资历的,他说的这些人,都在朱祁钰心里画了叉,根本不可能启用。就是说,陈鼎无非头上多个“代”字,实权却还是司礼监掌印太监。
“陈鼎,能喘气儿就跪好了!”
朱祁钰目光闪烁:“你配当司礼监太监吗?”
陈鼎满脸是血,但为了权力,还是跪在地上,声音沙哑低沉:“皇爷让奴婢做,奴婢就做!”
他心中雀跃,投靠了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