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在东厂纪录在案,要做到事无巨细,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朕查清楚。人手不够就招,钱的问题朕来解决,记住,新招的御厨做饭差点没关系,重要的是忠心。”
“朕的吃食还是照旧,不许经过任何人的手。”
“记住,新来的也不可信任,你再培植些番子,安插进去,朕要尚食局,彻彻底底被朕掌握,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明白吗?”
“你来兼任尚膳监提督,等有了合适人选,再替你。”
朱祁钰反复叮嘱。
“奴婢遵旨,那叶尚仪”舒良拔掉了叶尚宫六颗牙齿,此刻她满脸是血,还在哀嚎。
“认个错吧,打发回去得了,正事要紧,要学会培植心腹、放权,不要死死抓着权力,只要朕信你,你的权力就永远都有。”朱祁钰敲打舒良。
舒良身体一抖,跪在地上领旨。
他来到叶尚宫面前,看着叶尚宫满脸是血,门牙都没了,笑起来血呼啦一片,本来挺好看的,现在变成了裘千尺。
“请尚仪恕罪,咱家下手重了些,如今真相大白,皇爷目光如炬,杜清果然是锦衣卫番子,他毒杀皇妃,必然目的不纯。咱家先给尚仪赔个不是,改日做东,请尚仪喝酒。”舒良道歉,却毫无诚意。
叶尚宫浑身都在抖,六颗牙齿啊!
堂堂内宫女官之首,被拔了六颗牙齿,一句不轻不重的道歉,就完了?
“舒良!”她说话漏风,带着哭腔,嘴巴里疼痛难忍。
“尚仪莫生气,崩裂了伤口,就不美了,扑哧”舒良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据传先帝在时,叶尚宫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想爬上龙床。孙太后看穿了她的心思,便和先帝说了,但先帝嫌她脸大,不够好看,拒绝了,自此叶尚宫就成了宫里的笑话。
如果先帝看见她豁牙漏齿的模样,会不会打发她去中都?
舒良不厚道地笑了。
叶尚宫气得浑身发抖,你还敢嘲笑我?你个死太监凭什么嘲笑我?
“呸!”
叶尚宫吐出一口血沫子,咬牙切齿:“舒良!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啊啊啊!”
越咬牙越疼,血水顺着嘴角流出来,痛得她不得不松开牙齿。
但松开牙齿,嘴巴自然张开,丢了门牙的口腔又露了出来。
她又仿佛看到有人在笑话她,顿时闭上嘴巴,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舒良闪开:“尚仪不要咬牙,越咬牙越疼,啧啧,怪咱家了,拔得太狠了,要不尚仪张开嘴,咱家再给你尚仪治一治?”
“滚开!”叶尚宫死死闭上嘴,不让人看笑话!
堂堂宫中女官之首,没了门牙,威严何在啊?呜呜呜!
“哈哈哈!”
舒良实在忍不住了,最后干脆放声大笑:“尚仪,你这般模样,咱家看着居然有几分可爱!可比你平素冷傲、凶巴巴的模样可爱多了,哈哈哈!”
可爱?
叶尚宫胸口起伏,浑身都在抖,怒不可遏。
恐怕先帝看到她这般模样,会直接杖毙了她吧,呜呜呜!
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所有嘲笑我的人!
杀了!
叶尚宫快速往永寿宫跑,眼泪随着风飘洒出来。
背后却传来东厂番子的哄笑声。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不,不止番子在笑,宫人们也在笑!
叶尚宫发疯了。
“皇陛下!您说找到杀害我姐李妃娘娘的仇人了?”孙震来时,刚好碰上御辇,跪下行礼。
“回吧。”
朱祁钰不想跟他废话。
孙震懵了,怎么又回了?不过应该不用继续唱曲儿了吧?
“皇爷。”当御辇停在乾清宫门前,金忠扫了眼李谙和孙震,问朱祁钰该怎么处置?
“继续唱吧,刘敬来了吗?”
“在外面候着。”金忠回答。
“朕没时间搭理他,让他去李惜儿尸体前哭丧,派个小太监看着他,不许他停下!”
朱祁钰下了御辇:“把杜清拖过来,朕亲自审。”
当孙震听到皇帝让他们继续唱曲儿的时候,整个人都快晕了,还唱啊?
锦衣卫千户刘敬跪在乾清宫门前,整个人都在抖。
走进西暖阁,朱祁钰让李瑾贴身护卫,坐在软垫上,身心疲惫,真想睡一会啊。
杜清被拖了进来。
“奴婢本姓丁,山东人氏,宣德四年入的锦衣卫,正统十三年,冒名顶替杜清,进入的尚食局。”他全招了。
“你的任务是什么?上司是谁?又跟谁联系?”
“奴婢没见过上面的人,也没有任务,就是进尚食局当御厨,负责监视其他御厨,定期向上面汇报情况。”
“去年年初的时候,忽然接到任务,让奴婢和太监徐安联系,传递乾清宫消息。”
“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消息具体内容,只是负责传递。”
“但奴婢知道自己的使命,只要有人唤醒,奴婢就必须完成任务!”杜清老老实实说。
朱祁钰瞳孔一缩!
“你是锦衣卫死间?你的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