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朱祁钰盛怒。
陈循等人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啊,对付不了范广,就拿范广家人开刀,逼范广就范,真损啊!
范广被朱祁钰骂懵了,他骤升高位,正是手足无措的时候,才被人钻了空子,此刻还没反应过来,支吾道:“臣,臣……”
“你女儿的夫家是哪家啊?”朱祁钰没继续骂他,范广虽然脑子不好用,为人却是忠耿,又有救驾之功,总不能寒了功臣的心。
“姓刘,家是京中锦衣卫千户。”
范广委屈地说:“臣的大女儿通情达理、勤劳肯干,她幼时臣便极为疼爱她。”
“十四岁出嫁给刘家,婆母强势,女儿受了些屈辱,回娘家哭诉几次,臣心里不太是滋味,但女儿在婆家哪有不受气的,臣便忍了。”
“可这次他家实在过分,臣女儿没有过错,就被休了!臣实在受不了了……”
说着说着,铁汉流泪。
看范广的窝囊样,把朱祁钰气乐了:“宣逯杲来见朕。”
范广还在哭哭唧唧诉苦,朱祁钰摆摆手:“别哭了,像个娘们似的!朕为你出头!再给你女儿择一良配,必不辱没你宁远伯的爵位。”
“啊?”
范广一愣。
“宁远伯,还不快谢恩!”金忠小声提醒他。
“臣,臣谢主隆恩!”范广叩拜,脑子却还是懵的,人家刘家没过错,皇帝要怎么出头?
很快,逯杲进来跪拜行礼。
“逯杲,你去,把那个刘什么……”
朱祁钰看向范广:“哦,锦衣卫千户刘元,找个由头,全家打入诏狱,酷刑弄死。”
“臣领旨!”逯杲表情淡淡。
范广却看懵了,权势还能这般用吗?他吞了口口水。
“范广,还有别的事吗?”朱祁钰冷笑,文官集团也是黔驴技穷了,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朕的将军,哼,当朕的刀不利乎?
“没,没了。”范广还在懵。
“那就整顿好京营,朕要这五万京营,完全攥在朕的手里,明白吗?”朱祁钰盯着他。
“臣明白!”
提及军务,范广仿佛换了一个人,浑身充满了自信。
“好!贵妃宫里寂寞,平素就让你夫人和你女儿进宫陪贵妃坐坐。”
朱祁钰笑道:“你儿子范昇也入团营吧,当个把总,大丈夫何患无妻,等有了相中的姑娘,朕为其赐婚。”
“范广,可否?”
“臣谢陛下隆恩,臣全家必结草衔环报之!”范广终于反应过来了,神情激动。
皇帝让他家人入宫坐坐,那是抬高他家人的身价,又许诺赐婚子女,是在抬高他范广儿女的地位,让亲家高看他家一眼。
逯杲看在眼里,满脸嫉妒。
“团营里,王诚为提督太监,现在王诚尚有要事,暂时由金忠、冯孝代替。”
“襄城伯李瑾不错,朕调其入团营,你可放心去用。”
“范广,朕就把五万京营全权交给你了!你可大刀阔斧的改革,但不可辜负朕的期望!”
朱祁钰目光灼灼地看着范广,他话里有话,所谓改革,就是把不听话的全都杀掉,换上听话的人。
“臣必不负陛下期望!”范广领旨谢恩。
朱祁钰微微颔首:“逯杲,把事情办得漂亮点,也有恩赏。”
“臣不敢受陛下恩赐。”逯杲不动声色。
朱祁钰看不透他,究竟是善于钻营呢?还是反装忠呢?
“对了,好好查查这个刘元,是谁的人?好了,去做事吧。”
他有点累了,昨晚半夜被叫醒,又开了两个多时辰的朝会,身疲力竭,去西暖阁的路上,他交代金忠和冯孝,如何监督范广,监督之下要给范广最大权限,方便他掌握京营,却又要把他叛乱的风险降到最低。
“对了,舒良传来消息了吗?”
“回皇爷,还没有。”
金忠有些担忧:“皇爷,奴婢不在您身边伺候,奴婢担心您的安危。”
“不必,朕的安全和京营息息相关,京营在握,朕便安全。”
朱祁钰很自信,别看文官糊上那一个角,但在宫中,他想杀谁便杀谁,谁敢害他?
回到西暖阁,他躺下睡一会。
结果,刚入睡没多久,许感匆匆忙忙进暖阁,被金忠呵斥,他低声说了几句,金忠脸色一变。
只能叫醒朱祁钰。
朱祁钰满脸不爽,不让朕睡觉了是吧?
“皇爷,李妃死了。”金忠递过来一杯温水。
“嗯?”
朱祁钰立刻精神了,问他:“怎么死的?许感呢?宣他进来。”
许感猫着腰进来,跪在地上:“皇爷,奴婢不错眼珠的盯着,还是出事了,李妃忽然吐血了,就死了,医生说是中毒身亡。”
医生还在宫里圈着,救治还不及时?
杀人灭口啊!
朱祁钰在乾清宫里说的那番话起作用了!就是说,在乾清宫里伺候的宫人里,还有没挖出来的眼线!
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杀人灭口呢?
李惜儿只是个土昌,提线木偶罢了,她身上应该没什么秘密,否则她早就用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