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商辂等快速进入奉天殿,看着经过战火蹂躏的奉天殿,又看见朱祁镇,不由得缩了缩脑袋。
“微臣拜见陛下!臣等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走进大殿,陈循等人看都没看朱祁镇一眼,径直给朱祁钰跪下。
朱祁钰一直站在丹陛之上,冷眼旁观。
好个于谦啊。
带兵入殿,先拜太上皇,再扫视殿内寻找璚英,却对朕视而不见!
怎么?莫非你的心里,也只有太上皇?
是不是也想把朕拉下去,扶太上皇登基,想混个二次从龙之功?
呵呵,来的也巧啊!
“哈哈哈!”
骨碌!
朱祁钰把石彪的脑袋丢在地上,脑袋从丹陛上滚落,滚到了陈循脚下。
陈循等内阁大学士吓了一跳,皇帝怎么能如此暴戾?亲手砍下脑袋?这是夏桀商纣隋炀才做的事情啊!
“诸位爱卿,是来送朕上路的吗?”朱祁钰叉着腰,一手拄着天子剑,满脸冷笑。
“陛下切莫乱说,臣对陛下忠心不二!”王文
陈循等人跟着附和。
“呵呵!”
朱祁钰目光越过朱祁镇,落在于谦身上:“于少保呢?”
“臣不敢僭越!”
于谦声音冷硬,这是他一贯口吻,就这副臭脾气。
“好一个不敢僭越啊……”
“那还等什么!”
“这些叛军要杀朕,难道还留着他们过年吗!”
“全部杀之!”
“一个不留!”
“悉数诛三族!”
朱祁钰眸中戾气爆棚,朕活下来了,就要搅个天翻地覆!
“啊?”于谦一愣。
陈循等人大惊失色,立刻谏言:“陛下不可,士卒不过被裹挟而已,皆是无辜之人,陛下应该宽大为怀,心怀苍生,切不可杀戮过重啊,只诛首恶即可!”
“首辅,你在教朕做事?”
朱祁钰语气幽幽:“于少保,动手!”
陈循神情一窒,皇帝似乎变得不一样了,他偷偷看了于谦一眼。
“陛下,请饶过这些无辜士卒,臣已经命人去捉拿石亨,请陛下息怒。”于谦伏地劝谏。
“杀!”朱祁钰冷冰冰吐出一个字。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若没有范广及时救驾,现在他的脑袋可能被朱祁镇制成了酒壶了吧?供人观赏了吧?
造反之人有半分无辜?
但是,京营上下却一动不动!
把皇帝的话当成耳旁风。
反而看向于谦。
“请陛下恕罪,士卒无辜……”
于谦话音方落。
朱祁钰一剑戳死一个士卒,鲜血溅了他一脸,目光却死死盯着于谦:“谋反大罪!是你一口一个无辜,就能免除的吗?要不你请示一下太上皇?或者逼朕亲自动手!”
“臣不敢!”
于谦看向朱祁镇,朱祁镇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那还不杀!”
于谦咬了咬牙,还想再劝,但跟在他身边的陈逵使劲拽了他袖子,陈逵是京营的都督,算是于谦的心腹。
“动手!”于谦咬牙道。
京营将士动了,砍瓜切菜一般。
很快,奉天殿便被浓郁的血腥气笼罩。
朱祁钰却毫不在乎:“首恶别杀,朕还有些事要问,是不是啊刘公公!”
刘永诚还护在朱祁镇身边,听到这话,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别让他们自杀!全都抓起来!朕要亲自审出他们的同党!”朱祁钰声音森寒。
京营将士还是经过于谦允许才动手。
朱祁钰看在眼里,隐而不发。
“首辅,宣百官觐见,京城里所有官员,不论品级,都要来!”
“不来者,以谋反罪论处,没有例外!”
“哪怕是要死了,只要还是官儿,抬着担架也得给朕抬来,死也要死在朕的眼前!”
“一个时辰后,朕要在奉天门,召见文武百官!”
朱祁钰目光幽幽:“再打造一口上等棺椁,停放在奉天门前。”
“陛下,这宫内如此混乱,还当暂避行宫,等局势安定,再做打算啊!”陈循劝谏道。
“首辅,朕不喜欢说两遍。”
这个陈循很滑头。
今晚浑水摸鱼的人很多,陈循想和稀泥了事。
但那不是朱祁钰的性格。
他要明明白白、公公正正的处理这件事!
那个罪魁祸首,必须付出代价!
还有那些帮凶,一个都别想跑!
别管你是冒头的,还是藏在水下的,朕会一个一个的把你们揪出来,千刀万剐!
“老臣遵旨!”陈循去拟旨。
但宫里一团乱麻,连个传讯的人都没有。
“于少保,把将士撒出去,清理宫内,所有叛乱者,一律杀死,不必审讯。”
“各宫形迹可疑者,先抓起来!”
“再派人去抓石亨、曹吉祥、徐有贞,控制其全族,都带到奉天殿上来!”
“一个时辰后,朕要看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