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你到泉市有没有人来接你?”
“应该有的,别担心,我一个大男人,没事的。你照顾好自己,阿宝只能辛苦你了,烟凝。”
沈牧这次是独自返程的,今天走,在收假之前,他才能回到基地。
“里面有一包肉干,是我给龚大哥带的,你到基地了就给他。”
沈牧点头,“好,我记下了。”
“到了给家里打电话。”
沈牧扛着行李,后背不知道在哪里蹭了灰,柳烟凝轻轻地帮他拍去,又理了理他脖子上的围巾,“照顾好自己,平安回来。”
月台的风很大,几乎要将人吹倒,阿宝拉着爸爸的衣摆,他有一件非常关心的事情,“爸爸,你记得元宵节的时候一定要看我的表演哦!”
沈牧点头,承诺阿宝,“如果爸爸没有要紧的工作耽误,一定会守着电视看你的表演的。”
阿宝听爸爸这么说,放心了,但随即又担心起来,万一那天爸爸有事情怎么办?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阿宝的心里,以至于送完爸爸回到家,阿宝还在忧虑着。
爸爸一走,家里的气氛顿时冷清下来了,阿宝依偎在妈妈的怀里,妈妈不发一言,他知道妈妈此时一定很难过,安静地陪着妈妈。
柳烟凝的难受没有持续太久,人的适应能力是很好的,她似乎已经快习惯了跟沈牧的分别,分别才是常态,在分别中的相聚,即使很短暂,也应该心怀感激了。
柳烟凝缓过神来,很快就发现了阿宝在担心着什么,小眉头皱得紧巴巴的。
“乖乖,你在想什么?”
() 阿宝仔细地观察妈妈的脸色,见妈妈的情绪好转了,他才说道:“万一元宵节的那天爸爸刚好有事情耽误呢,妈妈,那他就看不到我表演了。”
柳烟凝看着阿宝,想了想,“那妈妈去买个摄影机,到时候你表演的时候妈妈就拍下来,刻在录影带里,给爸爸寄过去,好吗?”
阿宝的眼睛一亮,“可以吗妈妈?”
“当然可以,妈妈明天就带你去买。”
阿宝开心起来了,“太好了,妈妈,谢谢妈妈。”
苏婉清是吃了午饭过来的,是昨天那个司机送她过来的。
沈牧不在家了,没人帮着给苏婉清抬上台阶,司机一个人办不到,柳烟凝也没力气,阿宝见状,跑到隔壁毛宁宁家,毛晓峰还在家里,来帮了个忙,将苏婉清给抬上了台阶。
苏婉清似乎对这种情况已经习惯了,也并不觉得难堪。
柳烟凝在一旁看着,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她看过苏婉清年轻时候的日记本,上面记录的心情和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那个时候她是多么的骄傲,她会弹琴会跳舞,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可现在她的十指硬得像鹰爪,双腿也残废了,就是个寻常得有些可怜的老太太了。
这让柳烟凝心里生出了些对她的怜悯。
毛晓峰帮忙将苏婉清抬过门槛,苏婉清客气地道谢,“谢谢你了,年轻人。”
毛晓峰还不知道这老太太的身份,但是柳烟凝的客人没错了,他笑道:“我们和烟凝一家是很好的朋友,一会儿L您要离开了,我来帮忙。”
苏婉清还是微笑,“真是麻烦你了,人老了不中用,还要麻烦年轻人。”
也就是在苏婉清笑起来的时候,毛晓峰惊讶地发现这个老太太跟柳烟凝很像,神态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只是老太太的脸部肌肉垮下去了,看不出年轻时候的风华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毛晓峰知道了苏婉清的身份。
他离开之前对柳烟凝说道:“一会儿L老太太要走的话,你让阿宝过来叫我,我今天都在家忙活。”
司机也先行离开了,苏婉清进了客厅,她看了一圈,问柳烟凝,“沈牧走了?”
柳烟凝点头,她坐在沙发上,苏婉清自己转着轮椅,阿宝看到了,跑过来在后面推着,苏婉清眉开眼笑,“阿宝,乖孩子,你别推,太重了,外婆自己能推的。”
阿宝将苏婉清推到沙发边,秦姨泡了茶过来,细心地摆在茶几上,苏婉清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苏婉清看着秦姨微笑道:“多亏你照料烟凝母子。”
秦姨比苏婉清年纪几岁,因为注重养生,身体健康,看着比苏婉清年轻十几岁,“应该的,应该的。”
看到苏婉清坐在轮椅上,最感到遗憾的其实是秦姨。秦姨跟柳烟凝母子生活了这么多年,她无儿L无女,早已将柳烟凝当成了自己的姑娘,将阿宝当成了自己的外孙。
柳烟凝没个长辈庇护,虽说不至于受委屈,到底跟有长辈的不
一样。秦姨虽然内心里将他们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但她也很清楚,
她和柳烟凝只是雇佣关系,她现在年轻,还能劳动,等年纪大了,就算柳烟凝顾念情分要继续留她,秦姨也不能成为他们母子的拖累。
所以秦姨还是希望柳烟凝能有个爱护她的长辈,她毕竟还是年轻。
可是苏婉清坐在轮椅上,不拖累柳烟凝就好了,别提爱护她了。
秦姨失望归失望,面上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柳烟凝靠在沙发靠背上,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