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想切磋下。”
这个说法高烨勉强接受,示意让他进来。
屋子装修得很简洁,摆了许多花花草草,客厅只有一个小沙发,他们坐在餐桌前。
施彦博有话直说,抢在前面表示途科在研究引擎技术,希望能聘请高烨出山。
意料之中,高烨果断推拒。
“我不懂游戏,年纪大了也没那个心思,你不要为难我了。”
易远道:“教授,您刚退休不久,我们知道您目前最需要休息,愿意等到您有意愿为止。”
高烨给他们倒了茶水:“我不会有这个想法。”
“为什么?我想我们可以沟通。”易远积极争取
。
途科这招实在恶心,贺景延垂着眼睫,看他们努力地游说。
鸿拟是哪里出了内鬼?泄露了研究院的聘用计划,以至于被别人刻意撞车?他心想。
互联网挖人向来是几家争抢,尤其一些高端专家。有公司收到风声以后,宁可将人搁置浪费,也不愿意被竞争对手得到。
这很影响行业的正常生态,贺景延不做那么难看的事情,但防不住其他人跃跃欲试。
施彦博和易远一通劝,看起来仰慕高烨的学识,期待对方推动公司发展。
实际上,以途科目前的技术积累,连商业引擎都没改明白,可谓杀鸡焉用牛刀。
他们根本不是真心聘用,但要让高烨对这类邀请的抵触加剧,鸿拟互娱更没办法如意。
“高校的勾心斗角已经让我很累了。”高烨连连摆手。
“学生好歹经历得少,手段没心思毒,有时候想害人也笨得很,你们大公司可难说了。”
施彦博:“您不用担忧,我们这边是齐心协力,全为了做出好项目。”
“我以前有个学生,或许贺先生不清楚,但他和易远是同届,跟小施你也在实验室打过交道。”
高烨盯着他们,忽地提起旧事。
“他父母离异,爸爸生病走了,小孩过得艰难,申请了贫困助学金。但在他参加竞赛的前一周,被匿名举报骗补助。”
“老师问他情况的那天,我把他领了回去,那些举报理由我听了都好笑,说什么挥霍无度……他节约到从不参加实验室的聚餐。”
听到这里,贺景延蹙了下眉头,觉得这个学生的条件很熟悉。
施彦博接话:“我对这件事也很生气,举报的人真是丧心病狂。”
“接下来一直有人举报他。”高烨道,“每次都有新理由,逼老师不得不确认,让他不得不分心。”
这时,易远诧异:“怎么可能?”
“利用匿名机制,似乎可以全身而退,但这件事类同诽谤,学校要保护每一个学生,就去查了查,到底是谁这么恨?”
高烨说着,道:“我们查到了那个人。”
他表示,罪魁祸首当时没再折腾,校长不想把事情闹大,便拍板不追责了,只让辅导员做好关注。
施彦博说:“这对受害者不公平吧?”
“命运哪讲公平呢?”高烨眯起眼,皱纹很深。
提起这个他很来气,他早看中这位同学了,兴冲冲地带论文带实验,要把人圈在手底下直博。
然而,出了这么一桩事,对方打算保研去清大,自己甚至没好意思挽留。
旁听半天,贺景延终于开口:“他叫纪弥?”
高烨道:“是,我后来问了他的硕导,听说他毕业去了鸿拟,所以愿意和这边见个面。”
“你们先走吧,我跟贺先生聊几句。”他扭头说。
易远道:“可是这……”
高烨向来严厉:“我跟你
们就说到这里,没回邮件直接登门,你们还是冒冒失失的学生吗?”
讲到这一步,没有回转的余地,途科的两人礼貌告辞。
过了足足三个小时,贺景延才离开。
期间,他说起纪弥在职场的表现,高烨很欣慰。
高烨惜才:“这是资质很好的学生,我愿意为他背书,他适合进研究院,你们可以提拔。”
贺景延道:“以前您没机会当他的导师,或许现在能考虑来做研究院的首席顾问。”
他并没有纠缠,抛出橄榄枝点到为止。
下楼以后,施彦博伫立在楼道里,朝贺景延微微颔首。
“有事?”贺景延淡淡道。
施彦博道:“要不是高教授啰嗦,我也差点忘了,纪弥有段时间是行政楼的常客。”
“有天我去送审批单,就看到他坐在办公室里,桌上放着举报纸条,背脊挺得很直,也不出声音……”
那时候施彦博在读博,事务繁忙没想太多,径自走到里面去,将单子放在另一张桌上。
然后他转过身,看到纪弥端坐着,眼泪已经砸在纸条上,却死死地忍耐不肯出声。
施彦博回忆到这儿,耸了耸肩。
他回敬:“容我提醒,你的助理哭起来和笑一样漂亮。”
贺景延面无表情地与他擦肩而过,能等三个小时来挑衅,途科看来没空在正经研发上花时间。
出去以后,他看着司机守在迈巴赫里,直接给庞伦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