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会难过,像一朵失去阳光的花,枯萎在后宅中。
魏怀章想了想,对她道:“等回到临安,我为你开间医馆可好?无论盛世还是乱世,总有人囿于困苦,你还是可以做心间想做的事。”
傅缘悲明白他的意思,纵然她挂心北境百姓,今后也很难使力,但救人,不分身在何处。便点头笑道:
“嗯,就依师父所言。若是这世上不分男女之别,只看能力该有多好?这样我就能和你并肩站在一起,一起为北境的百姓出力。”
魏怀章看着她眼里流出一丝心疼,这些年他们一起,她为百姓所做的一切,所花费的心血,丝毫不比他少,她在北境齐汉百姓中都颇有盛名。
可回到大梁,世人只知魏怀章全节而归,却不知有位姑娘,一样心怀百姓,
一样心念故国,一样全节而归。他也希望,有朝一日,她的盛名不再被掩盖。
傅缘悲似是想到,问道:“师父,开间医馆是不是要花很多钱?”
魏怀章闻言失笑,对她道:“魏家家产丰厚,等回了临安,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
尽己所能,弥补对她的亏欠。
傅缘悲闻言笑开,丝毫不觉得花师父的钱有什么不对,在她心里,她和师父是生死一体的!便笑道:“看来我们以后,再也不用过苦日子了。”
魏怀章亦笑:“是,再也不会了。”
在雁峡关休息了三日,本打算只休息一夜,但傅缘悲担心路上没法及时给他熬药,便要求多待了两日,用这两日功夫,将他所需的药都制成了药丸,以应对路上无暇熬药的变故。
三日后,师徒二人启程,先乘车至东平府,之后改成水路,一路南下。
魏怀章正三品尚书官职在身,纵然师徒二人现在身上都没什么钱,但好在一路上有各地官府相帮,行程倒也顺利。
只是魏怀章受如今身体所限,一路上走走停停,路上花费四个月时间,待至临安时,已然入秋。
凡所过之地,无人不称赞敬佩魏怀章全节而归之举,而魏怀章,在同那些官员吃饭闲聊时,会状似无意地去提傅缘悲在北境所做的一切,只可惜,虽有盛赞之言,流传在外的,还是只有魏怀章的名字。
自北边沦陷后,临安便是如今的大梁都城,偏安一隅,当地百姓倒也繁华安定。
魏母提前收到消息,在他们快回来的这几日,每日城门开便带着府里人去城外等候,至晚城门下钥时才归。
就这般等了五六日,这日下午,方才见到魏怀章和傅缘悲的马车。
魏母一见魏怀章,他尚未下车,便已泪落如雨。
傅缘悲扶着魏怀章下车,陪着他一道行礼下拜,魏夫人一把扶住二人相搀的手臂,将他们二人拉起来,她似有千言万语,可眼泪根本止不住,话到嘴边,只剩下一句句回来就好。
印有魏府字样的马车宽敞,三人一道上了魏府的马车,魏母好半晌方才止住泪,才有工夫顾及傅缘悲,看向她,问道:“这是?”
魏怀章看向傅缘悲,随后笑笑,转头对魏母道:“是我徒弟,傅缘悲,小名阿瑾。”
傅缘悲迷茫,向魏怀章问道:“我该如何称呼夫人?”
魏怀章正欲说话,魏母却已含笑看向傅缘悲,道:“唤夫人就好。”
虽然同儿L子十年未见,但到底是自己儿L子,就这么一会儿L工夫,他俩几个眼神,魏母便已猜到二人的关系。
师徒怕是在北境时不便,对外随便说的,如今回了临安,唤她可就不能再把辈分唤大,不然日后若要换身份,对外可就不好说了。
在北境十年,回来时身边只带着这么一个姑娘,纵然裙钗简单,但样貌胜过京里无数贵女,还能是儿L子的什么人?
傅缘悲便依言唤道:“夫人。”
母子二人多年未见,路上魏母问了很多他们二人在北境的生活,泪落不止。
待回到魏府,下了马车,见到魏府的门额,傅缘悲当真一惊。
她不由想起第一次见魏怀章时,他清贵如玉的模样,原来他是在这般环境出来的人。
见到这样的府邸,她合该自惭形秽,可不知为何,她心间丝毫生不出半点这样的情绪。许是这些年,和师父生死与共,相互扶持,她心间对他有全然的信任,无论他走向多高多远的地方,都不会舍下她。
恰于此时,魏怀章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对她道:“回家了。”
傅缘悲心头一暖,转头看向他,笑而点头:“嗯!”
三人一道进了府门,魏怀章对魏母道:“娘,劳烦你照看阿瑾,带她熟悉下家里,我先进宫述职。”
魏母应下,魏怀章冲傅缘悲点头,便先回房更衣。
魏母一路先带着傅缘悲去了前厅,叫人给她上茶点,对她道:“先喝盏茶休息下,我已叫厨房备席,等怀章从宫里回来,咱们一道吃个团圆饭。”
傅缘悲点头应下:“多谢夫人。”
魏母眉眼处和师父很像,望向她时,都很温和。且魏母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淡雅,傅缘悲看着便觉亲切,喜欢。
魏母向傅缘悲问道:“你同怀章在一起多久了?”
傅缘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