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好像的确是有点小。
不然也不至于发生从咖啡厅店员到电话亭偶遇,再到共同交际圈这样离谱的事。
先来的两人看着降谷零动作娴熟地检查过一遍房间,直到确定没有任何异常,才将桌子挪到对面坐下。
“需要我给两位留出谈话的空间吗?”松田阵平幽幽问。
降谷零反问:“你都知道多少?”
“不算多,可能也不算少。”松田阵平翻了个白眼,“但你不会是在指望我能给出一个准确的范围吧?”
毕竟在这之前,他对降谷零的工作仅仅停留在猜测阶段,上来就问知道多少,让人怎么回答?
“我来解释吧。”栗山阳向自然地接过话题,他已经完全习惯充当这种角色,“因为某些原因,我认为
() 自己需要一个避难所。()”
青年坦然道:然后我就看上了组织。?()_[(()”
降谷零:“……?”
避难所和组织,没想到有一天还能看到这两个可以说是毫无关联的词语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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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三人里没有脑子不好用的笨蛋,谈话进度飞快推进,从金属到武器再到月影岛,栗山阳向将原委说得很清楚,只是没提到有关「神隐」——或是说穿越的问题。
“那只名为廷达罗斯猎犬的怪物正在追杀我。”青年淡淡道,“对于普通人来说是难以承受的灾难,但我想如果是组织的话,应该总有反抗的能力——不需要消灭它,只是拖延时间就好。”
降谷零安静地听完,思索半响,忽然问:“所以,今天上午离我们不远的那栋别墅……就是那只猎犬做的?”
据说案发现场极其惨烈,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他在公安系统内都有所耳闻。
“是啊。”松田阵平插话道,“我还正发愁这案子搜查一课要怎么办呢,藤原警视还亲自到现场去勘查,看起来是没法轻易结束了。”
破案的确是刑警的工作没错,但这种明明知道真相,却因为事实过于荒谬且缺乏证据,因此没办法开口,只能看着其他同事做无用功的感觉可不太好。
虽然按照职位,最大的压力应该在目暮十三身上就是了。
月影岛的案子才刚结束没多久,就又碰见这件事,总感觉目暮警部那圆润的肚腩这些天都消瘦不少。
降谷零欲言又止,思虑再三,只得无奈又隐晦地道:“我听说高层有提到过要重视此类案件……不过他们内部分歧很大,推进十分缓慢。”
也就是说,警视厅内部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些由怪物、而非人类作为凶手的案件,没有把这当成胡言乱语的怪谈悬案,而是试图着手让警方正视事实?
栗山阳向眨眨眼,不否认他对此有些感到惊讶。
以前由怪物犯下案子、他之后却被警方当作凶手抓起来的事情可不算少。
他有些好奇地问:“既然这样,有没有可能那位藤原警视就是来调查情况的?”
“或许吧。”松田阵平不置可否,“不过以他的职位和资历,如果他想,的确可以成为推动者的角色。”
“这些我就不清楚了。”降谷零道,“不过,如果栗山先生想要进入组织——我的确可以帮忙想个办法。”
想个办法?
栗山阳向:“我那个图纸的办法不行吗?”
“你不是说那张图纸是别人帮忙造假的吗?”降谷零反问,“组织里有不少经验丰富的研究员,如果以研究员的身份加入进来,你恐怕很快就会露馅——你知道组织会怎么对待这种人吗?”
他比了个开枪的手势:“对组织毫无用处的人就是这个下场,甚至还是这里面更好的那种。”
栗山阳向想说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能仰卧起坐然后跑路——紧接着就想起来,现在已经不是他能惹完事就跑的时候。
唉,那时谁能想到今时今日竟然还会遇到这种情况。
不过这也不代表他就变得怕死了,只要别被发现……青年想说什么,忽然感觉到视线,转头发现松田阵平正在盯着他瞧。
目光有些意味深长,至少足够栗山阳向重新闭上已经张开的嘴。
“你需要一个能长期待在组织的办法,还不能是外勤。”降谷零拿起手机看时间,没注意他们俩在干嘛,“不过今天已经很晚了,那只猎犬追得有多紧?”
栗山阳向特意又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墙角:“样本量太少,暂时无法估计,但按照仅有的两次实例,这两天应该都还算安全。”
“那今天就先到这里,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闻言,松田阵平挑了挑眉,但什么也没说,而是跟着起身拿起他挂在衣帽架上的西装外套,分别看了看两个人:“如果需要帮忙,随时通知我。”
几年不见,这家伙与当年警校时的性格变了很多,做事也会多绕上好几个弯。
——但他自己与那时也大不相同了。
时间如川水般流逝,曾经青涩的气质在历练中趋于成熟,在依旧年轻面容上透出些许端倪。
有谁能一直保持不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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