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呢?你变本加厉的把朕当成傻子了是不是?”
“你利用朕除掉卫青,把朕玩弄于股掌之中,你自己想想,换做伱是皇帝,朕是臣僚,一个臣僚敢玩弄朕,那该怎么处理?”
“朕给了你很多次机会了,可你从不珍惜,有些恩,朕已经还完了,不是吗?”
“你不要以为朕真的想不通你在做什么,从李少翁开始,你就在针对卫宁。”
“你为什么要针对他?因为你知道他是朕的孩子了对吗?”
“朕告诉你,他是朕的儿子,朕也在培养他,你支持刘焕也没错,可错就错在他扶不起来。”
“朕不是没考虑过他,可他连救你替你求情的勇气都没有。”
“你觉得这样的孩子以后要登基了,能掌控得住大汉偌大的江山?能对付的起匈奴人?”
陈蟜的手颤抖的越来越厉害,脸色惨白,看到最后,脸色又开始泛红起来,自嘲的仰天大笑。
哈哈。
老子掏心掏肺,为了他不惜做出任何大逆不道的事,最终培养出来一个废物懦夫?
他本以为刘焕会替他求情,不管成功与否,只要求情了,最起码证明他没做错事,他付出是值得的。
可现在看到刘焕连求情的勇气都没有,陈蟜终于忍不住流泪了。
他错了,大错特错!
陈庄在一旁看的怒火中烧,身躯颤抖,畜生啊!刘焕这个畜生!他不配和卫宁比,一点不配!
“朕就说这么多了,朕让张汤给你送来一壶酒,你自己体面点吧,朕给你留足了面子,也算是报答了当年你母氏对朕之恩情。”
“所有恩情,在今夜一笔勾销了,朕再也不会愧疚,不再欠你母家任何恩情。”
信件到此戛然而止。
陈蟜忽然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对张汤道:“本侯错了,本侯错了。”
“张大人,你让我见一次陛下,就一次,本侯再也不敢了。”
张汤摇摇头,对陈蟜道:“陈侯爷,你也是个男人,你知道没机会的。”
“痛快点,体面点,不要让下官为难,这酒喝了没多大痛苦。”
“若我动手,你可能会受罪。”
听着张汤这冰冷无情的话,陈蟜一屁股坐在地上。
陈庄大哭道:“爹,爹……我不想死……呜呜,我们不该对付他的,不该的……”
陈蟜双手颤抖的握住酒杯,摇摇晃晃有气无力,酒水洒出来许多,他发现自己握酒杯的力气都没有了,渴求的看了一眼张汤。
原来他也怕死,这么怕死。
张汤明白他的意思,回头看着两名狱卒,道:“上去帮一帮侯爷。”
“喏!”
两名狱卒按住了陈蟜如烂泥的身躯,将酒水灌到他的嘴巴中。
陈庄被吓懵了,不过很快便有人勒住了他的身躯,将毒酒灌了进去。
张汤淡漠的看了两人一眼,面无表情的扭头离去,回宫复命。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回首过往,政治权力博弈到最后,终究不过南柯一梦。
……
长门宫。
当陈阿娇听到刘焕的话后,她没有生气,也没有责怪自己的儿子。
“娘……”刘焕小声道,“我真觉得和父皇说那么多没用的。”
陈阿娇轻轻嗯了一声,道:“你好好看书。”
“娘你干什么去啊?”
陈阿娇摇头:“没事。”
她穿好华丽的丝绸长袍,认真的画好妆容,往日高高在上的陈皇后风采,隐约再现。
“本宫要出宫!”
“本宫依旧是大汉的皇后!让我出去!”
长门宫外,士卒持刀拦住陈阿娇,但陈阿娇丝毫不惧,迎着刀剑朝外走去。
麒麟殿。
“陛下。”
苏文忙不迭走来,道:“陈,陈皇后闯来了。”
汉武帝微微愣了一下,并未开口。
麒麟殿外。
陈皇后朗声高呼:“臣!参见陛下!”
“九哥,放我兄长一命,阿娇求你。”
陈阿娇的声音在麒麟殿外回荡。
汉武帝坐在蒲团上,思绪仿佛被拉回到了当年的时光。
“我若娶了阿娇……会建一座金屋子……”
“阿娇,我终于娶到你了。”
“阿娇,你好美……”
汉武帝面皮微微在抽搐,努力的抑制自己的情绪起伏。
大殿外哭泣的声音逐渐高亢,“放了我的兄长,阿娇已无亲人。”
“自陛下将我打入冷宫,我便失去一切。”
“我少不更事,那时年轻,不知分寸,陛下责我怪我,我不恨陛下。”
“我兄长纵是犯错,也恳请陛下网开一面,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求你了!”
陈阿娇跪在麒麟殿外,双手交叉行礼,越于头上。
那猩红的红袍,在灯火下格外艳丽妖魅。
汉武帝额头青筋渐渐突出,双颊的面皮不断抽搐。
张汤出现在麒麟殿外,看了一眼陈皇后,然后急促进入大殿。
“陛下,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