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科考院。
杜甫看着题目,想都没想就提笔写诗。
只要懂一些格律,作诗就很简单了,想到什么写什么,写出来就是一首好诗。
他虽然没有太白兄那样喝了酒灵感就如江水一般往外冒的“白也诗无敌”的诗才,可随手写几句好诗的本事还是有的。
写完诗以后,杜甫便百无聊赖等待着考试结束。
“哈哈哈,这是什么破题目!”
忽然一道声音吓了杜甫一跳,杜甫不由探头往外去看,两个衙役拉着一个形状疯癫的举子往外拖。
那举子还又哭又笑挣扎着,嘴里骂骂咧咧。
“这样难的题目谁能写出来,误我……”
杜甫连忙又低下头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答卷。
这诗的题目难吗?
杜甫仔仔细细把题目看了遍,也没看出来什么地方难写。
到了时间,试卷被尚书省官吏收了上去,杜甫便将笔墨装入自己的书筐中,提着书筐往贡院外走。
举子大多都是同乡结伴而来,一考完试就两两凑在一起讨论考试,大多都面带愁容,唉声叹气。
杜甫因着是跟随李长安一同来的长安城,没有与其他举子结伴,所以也没人与他讨论试题,只是杜甫听着耳边其他举子们的抱怨声,心里却也有些打鼓。
那题目真的有那么难吗?
杜甫正有些不知所措之时,却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人。
“李十七。”
李泌听到有人唤他,一回头便看到了杜甫,便停下脚步等了等杜甫。
在洛阳时候他一直以“李十七”这个名字示人,知道他是李泌之人也只有李长安寥寥几个亲信,所以李泌也不怕杜甫透露他的身份。
“你也来参加此次恩科啊。”杜甫见到了熟人,这才松了口气。
李泌点点头:“我参加策科。”
“十七郎认为今科题目难不难?”杜甫犹豫了一下,忍不住询问李泌。
到底关乎自己一生大事,杜甫对自己的诗才再有信心也难免忐忑。
李泌看了一眼杜甫,语气微妙道:“题目对子美兄来说应当不难吧?”
他方才已经从其他举子那听说了诗科的题目,的确有些刁钻,不过李泌认为应当还为难不了杜甫。
李长安喜好诗赋,这不是什么秘密,不过李唐皇室代代君主都是如此,当今圣人也喜欢音律和诗赋。作为李长安的亲信之一,李泌自然了解过自己主君格外偏心的这几个诗人。
也不难看出来主君交好的诗人虽多,可李长安最爱的是李白,其次就是杜甫,主君的老师沈初则是爱杜甫还要胜过爱李白。
李泌也因此对杜甫这个如今在大唐诗坛只是略有些名声的小诗人上了一点心,然后就发现了杜甫的天赋。
李泌认为杜甫的诗才应当不弱于如今大唐诗坛双子星李白王维,名气比不上后二者更多可能是杜甫擅长的题材和如今大唐喜爱的华贵典雅不太符合罢了……
对这种老天追着塞饭吃的诗人来说,写一首好诗就跟喝水一样简单。
很明显的例证就是他起码能感觉出来题目难,但是杜甫根本就感觉不出来题目难易。
他能考满分是因为他会所有的题,杜甫能考满分是因为所有的题在他看来都是一加一的难度。
“既然十七郎也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杜甫这才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来。
他自己也认为他今日这首应制诗写的不错。
李泌忍不住看了杜甫两眼,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还年轻,跟着寿安公主日后总会有出头之日,不用在意一两次的失败。”
看来老天是公平的,同样是十分的天赋,他平均分配给了各项天赋,杜甫却是拉满了文才,其他各项天赋都平平无奇。
杜甫:“?”
方才你还说这题目对我来说不难,怎么现在这语气就跟我已经落榜了一样?
“实在不行就请寿安公主举荐入仕嘛。”李泌眉飞色舞拉着杜甫往贡院外走,边走边讲着,“其实不入仕也行,你知道怎么修城墙吗?修城墙可有意思了,可以指挥手下的工人搬砖……”
数日后,尚书省的阅卷官员已经将此次的考卷批阅完毕,送入了右相府,由身兼中书令职位的李林甫最终裁决。
“此次举子大多答的不好。”尚书省郎中小心翼翼道。
李林甫看似十分稳重,淡淡道:“答的不好,那也要宁缺毋滥。本次恩科是为了择贤才,既然没有贤才,那宁可不择录也不可让平庸无能之辈入朝堂。”
郎中道:“右相说的是,所以只选出了几份卷子,这几人中有二人答的格外好,其余者略差一筹但是比起其他举子也算不错了。”
这句话隐含的意思就是有两个人试卷分太高,尚书省考官不知道是要留着还是要刷下去,就只能拿给李林甫这位中书令裁决。
“此二人是谁?”李林甫眼中精光闪烁。
“一个是诗科,名叫杜甫,祖父是杜审言,而今家中已经没落了,一个是策科,名叫李淼,也是没落的官宦子弟。”郎中道。
李林甫眯了眯眼:“本相知晓了,待到放榜前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