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
倒是不比五姓七望差。
李亨面上露出了亲切的笑容,一见到李泌就贴心拉住了他的手:“数年不见,阿泌已经长成君子了。”
“此番入朝,可是想要入仕?”李亨笑吟吟道。
李泌拱手道:“我听闻奸臣屡次伤害太子,此次来到长安,是特意来辅佐太子除掉李林甫。”
听到李林甫这个名字,李亨目露恨意,随即却迅速收敛了心情,淡淡道:“我知晓李林甫已经惹得天怒人怨,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还要从长计议。”
李亨并没有直接说他暂时畏惧了李林甫。
毕竟他也知道许多人来投靠他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值得效忠,而是因为那些大臣看不过去他的父皇和奸相,所以才会退而求其次把大唐的未来希望寄托在他这个太子身上。
“殿下先莫要着急,不妨先听一听臣的计策如何?”李泌淡淡一笑。
“臣夜观天象,看出了李林甫已经命不久矣,他命官位居天狼,自去岁起天狼星黯淡,文曲星隐隐发光,只需要文曲星一冲,李林甫便会发疾。”
李泌从少年时候就游历于终南诸山之间慕神仙不死之术,此事这些权贵圈子中都知道,李亨也曾听过一耳朵。
如今听到李泌这么说,李亨顿时有些将信将疑。
他肯定是恨不得李林甫最好明日出门就摔死,可问题是昨天早朝时候他还在朝堂上亲眼看着李林甫决断朝纲,怎么看也不像是要死的样子啊。
“如今还无需殿下出手。”李泌看出了李亨的胆怯。
他一本正经道:“李林甫必定也会寻高人看他的命数,他忌惮文曲星冲撞他的命宫,所以这次他主持恩科,必定会一个进士都不选录,好压制住文曲星。”
“一个进士都不选录?”李亨诧异,虽说这几年科举已经越发没落,可到底为了装装面子,每次还是会选录一些人,倘若一个人都不选录,那加开恩科岂不是成了笑话。
看着李泌面上神情笃定,李亨不由对文曲星会冲撞李林甫命宫这个说法将信将疑了起来。
李亨不由动了心思,李林甫番两次陷害他,逼的他先后与太子妃和良娣和离,与京兆韦杜两家决断,让他在天下人面前丢尽了颜面,他难道不想报仇吗?
他做梦都想杀了李林甫全家!
倘若真有机会能够除掉李林甫,李亨眼珠转了转,仇恨的火焰一旦燃烧起来,迅速就将李亨的理智吞噬殆尽。
李泌又给李亨吃了最后一计定心丸。
“泌已经化名参加了这次恩科,倘若李林甫此次当真不择一人,那文曲冲命宫之星象便是真,到时候殿下再乘胜追击。”
李亨心思一动,开始估量起其中的风险与收益来。
倘若李林甫当真被文曲星冲撞命宫,那便证明李林甫命不久矣,到时候就到了他报仇雪恨的时候。
倘若没有此事,那李泌去参加此次恩科,也和自己无关。
收益大于风险。
李亨面上的笑容顿时更真切了两分,托着李泌的肩膀道:“阿泌愿意匡扶本宫,本宫记着阿泌的情谊,待到本宫掌权,必定不会亏待了你。”
这个太子画饼的本事比寿安公主也差太多了吧,李泌心中吐槽。
人家寿安公主知道上价值观,天下大义,黎民百姓,还会提供“我只相信你的本事”这种让他心甘情愿去“士为知己者死”的情绪价值,你堂堂大唐太子居然只会许诺“待到本宫掌权不会亏待你”。
信了你鬼话的韦坚和杜有邻坟头上的草都尺高了。
跟着李亨的风险太大,要不然等做完这票就辞官回洛阳吧,洛阳那么多正在修建的工程还离不开他呢。
不过表面上,李泌还是露出了一副感恩不尽的模样:“能辅佐殿下,是泌之幸。”
双方俨然一副主臣情深的模样。
右相府中,李林甫听着尚书省官员的禀告,忽然出声:“此次考试既然是要择录通一艺者,那考题便要再严苛一些。”
尚书省官员诚惶诚恐:“右相,这一份已经是国子监祭酒所出的考题了。”
“那就让国子监祭酒再出一份更难些的考题。”李林甫不悦道。
尚书省官员张张嘴,想说这份考题已经足够难为举子了,可抬起头双眼对上李林甫那双冷冽的眸子,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行吧,右相说要再难那就再难吧。
属官走后,李林甫喃喃道:“老夫一段时间没动手,有些人已经等不及了。”
“杨钊呢?”李林甫侧头问。
杨宣齐恭敬道:“他自称这段时间为圣人做事太过忙碌,无暇来见右相。”
李林甫嗤笑一声:“本相倒是没曾想过他也敢觊觎相位。”
并不是只有李长安一人知道李林甫的身体情况,杨钊也在这段时间之中探听到了李林甫的身子骨似乎不太好。
杨钊如今越发受到李隆基的宠幸,加上杨家姐妹的枕边风,这两年可谓是青云直上,如今已经位列品。
他似乎意识到了李林甫已经不能再给他提供助力,反而会压制他升迁,所以仗着杨玉环和杨玉瑶给他当后台,已经完全脱离了李林甫的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