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也很重要,洛阳城内如今已经改了收税形式,减少了农税增加了劳动所得税,洛阳商业又繁荣,有钱,钱不流通也没用,还不如雇佣工人修建公共工程,加快财富流通。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洛阳是有工部批下来的合法批文的。”
李长安特意强调“合法”两个字,她手续齐全,就算是李隆基看到了这么高的城墙也说不出什么来。
至于工部的合法批文怎么来的嘛。李长安有一点点人脉,再加上朝廷里面那些帝王臣子忙着政斗,只要洛阳税收能按时交上去,他们才不管洛阳怎么修城墙呢。
王忠嗣表情微妙:“我不是问洛阳城墙为何能修这么高,我是问洛阳城墙为什么要修这么高。”
安禄山的雄武城也才三丈高的城墙啊。
“为了抵御安禄山的叛军啊。”李长安奇怪看了王忠嗣一眼,“去年我就询问过阿兄啊,阿兄忘了吗,我问过你安禄山叛军打到洛阳以后该如何抵御。”
王忠嗣刚想说安禄山就算造反也不可能打到洛阳城,可忽然想起糜烂至极的金吾卫,王忠嗣又不敢确定了。
若是大唐内部的军队都和金吾卫一个模样,那面对百战之师的边军还真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
王忠嗣表情微妙,从城墙门洞中穿过去,感受到那比雄武城还厚了三倍的城墙厚度时也没有再开口问什么。
应当只是李长安为了抵御安禄山叛军所以才不小心把城墙修厚了吧。
刚入了城,王忠嗣就又发现了不对劲。
这道路两边巡逻的将士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正巧这时候一队骑兵从马车边骑着马飞驰过去,王忠嗣的视线紧紧跟着这队骑兵,直到他们完全消失在视线中。
没过一会,有迎面走来了一队步卒,沿途盘问马车,走到他们这一辆马车前面时候,车夫掀开帘子给他们看了看车厢,士卒看到李长安后恭敬行了个礼才离开。
似乎察觉到了王忠嗣视线中的好奇,李长安解释道:“这是洛阳的府兵,负责在城门附近盘查行人,这是为了防止奸细混进来。”
毕竟大唐人不知道“木马计”,但是李长安知道木马计啊,为了防止有奸细潜入城内,里应外合打开城门,所以李长安吸取了特洛伊人的教训,严格审查入城之人身份和携带的东西。
甚至李长安还吸取了各种影视剧里面的教训,就算是位高权重之人也不能避免审查,防止吃里扒外的内奸串通敌人把敌人带入城或者把嫌犯带出城。
王忠嗣嘴唇动了动,他有些想问为何要这么严格审查,长安城都任由胡人随便出入,为何洛阳要这么严格。
可最终,王忠嗣也只是称赞道:“长安治军有周亚夫之风。”
毕竟士卒连他们的这辆马车也掀开车帘看了。
“我要以身作则,倘若今日士卒不查我的马车,明日旁人就敢也让士卒不查他们的马车,这岂不就乱了套了。”李长安严肃道。
王忠嗣这次是真情实感称赞李长安了:“长安带兵必定会是一个好将军。”
被这么一打扰,王忠嗣已经忘记了他一开始是想要问李长安为何洛阳会有这么多军队来着。
沿着道路行走,王忠嗣一直掀着窗帘看沿途的风景,只是走了一阵,王忠嗣又察觉到了不对劲。
“寿安七号仓。”王忠嗣眯着眼,看清了远处那一片建筑物外墙上篆刻的文字。
“那是什么,竟敢用公主的封号为名字?”接受了封建大唐教育的王忠嗣一时间想不明白。
为何敢这么正大光明用公主的封号为名,不用避讳吗?
李长安看了一眼道:“哦,那是粮仓,至于用我的名号,这是我授权的,寿安是我的品牌名字,不只是粮仓,我手下的商铺、工厂,甚至田地,都可以带上寿安二字。”
“这是为了扩大我的品牌影响力。”李长安经验充足道。
“品牌影响力?”王忠嗣自认为饱读诗书,可这个词他真没见过。
李长安解释:“就是让更多人知道我,信任我。比如王忠嗣这个名字就代表爱兵如子,将士们都知道阿兄爱兵如子,所以就会都愿意听从阿兄指挥。”
“寿安这个名字也一样,百姓见多了寿安这个名字,就会对我有天然的信任,愿意相信我。”李长安寥寥几句话就将“品牌影响力”这个概念讲清楚了。
王忠嗣表情复杂。
这个什么品牌影响力,他怎么听着这么像民心呢?
民心不就是指百姓的信任吗,别以为换了个名字他就不认识了啊!
“我可否入内看一看此处?”王忠嗣迟疑了一下,提出了一个在他看来略微有些过分的要求。
这处粮仓既然名为“寿安七号仓”,那李长安必定有权力带他进去看看,只是他贸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是有些冒昧了。
李长安大手一挥:“害,咱们兄妹什么关系啊,阿兄想看就看。”
反正以后你兼任洛阳保卫战的将军也得负责调动粮草。
李长安早已经十分自来熟的把王忠嗣放到了她手下打工人的位置上——在王忠嗣还不知情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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