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韩继瑞刚愎自用,压根就不在乎什么真相,他只知道他重视的人受到了伤害,就像他想折磨韩子晏需要云清若配合,就没有任何负担的把她拖下水一样,高贵的出身让他根本不把普通人当人看。
他把仇恨都迁怒到无辜的母子身上,他不动声色的把怀孕的路诗接进了老宅,路诗自此迈进了真正的地狱。
云清若强忍着不适看完了日记,看着天真烂漫人生才刚刚开始的小姑娘被折磨的体无完肤,每天只能用日记本记录下一切,后来为了保护孩子连死都不敢,却不知道韩继瑞那个变态表面上对孩子故作慈祥,背地里却将所有的恶意都送到了她的孩子面前。
等发现了孩子还是被虐待,她再一次鼓起勇气找了韩继瑞,天真的以自己的死交易,以换取韩子晏的平安。可畜生这种东西怎么会有心呢?
……
韩继瑞对韩子晏的一切行为都有了解释,怪不得韩继瑞明明是在苗雅死后接了路诗进门,明明可以给韩子晏一个名分却让他一直背着私生子的名声抬不起头来……他从来没想过让韩子晏有一丝一毫的好过,怎么会让他有好名声呢?
云清若想起这两年韩子晏对韩继瑞慕孺的模样,甚至在爱情上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反抗,简直是言听计从,她不敢想象,如果韩子晏没有发现她母亲的笔记本,他人生将多么可怕。
云清若特别怀念她上辈子的时候,那个时候只要惹她不开心,找个由头就能把这种变态拉出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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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报应啊,”那位他满心慕孺的父亲在他陷入绝境的时候露出了狰狞的面目,“你们这种杂种怎么配好好活着呢?”然后又一脸惋惜 ,“可惜,这样死真是太便宜你了,就应该像你妈一样,一辈子在痛苦的折磨中生不如死!”
他躺在病床上,还没从身患绝症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就看到他一直以来视为支撑的父亲翻了脸。
“我妈……我妈是被你折磨死的。”病床上的他气得浑身发抖。
“那可不怪我,她明明是自杀的,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老人笑着凑近他,“是因为你,她发现了我也虐待你,发现我不想让你好过,所以她跟我做交易,说她去死,她用死赎罪,让我放过你……”
“是啊,都是我安排的,有虐待癖的保姆、有暴力倾向的同学,你还想谈恋爱?你有什么资格被爱,我轻而易举就能送走她们,你就不配享受,你喜欢的、爱的,一个都别想得到!哈哈哈……”
“你明知道她是被迫的。”他忍不住怒吼出声。
“被迫?那又怎么样,谁让她运气不好?”老人阴森的道,“反正是她进了我的房间,她不是喜欢爬床吗?我就让她爬个够!”
说到这里,他还嫌不够残忍的似得神秘道,“我知道是老大送她来的,老大就是看她长得漂亮,觉得我会把持不住,其实他也把持不住,她进韩家的那段时间,老大也常常在家……”
“闭嘴!闭嘴!”他怒道,“明明是你们给她下了药!”
韩继瑞目露兴奋,“失控!哈哈,终于失控了!这一点你像你妈,不下点狠手总是让人没什么成就感,当初给你娶了云家那丫头,原想着能狠狠折腾你一顿呢,可惜那丫头是个滑溜的,找到时机就跑了,还不如阮宁雪争气,不过阮宁雪太势利了,不见兔子不撒鹰,谁有权势跟谁。……你实话告诉我,她跟了老二你真的不生气?”
看他快速的冷静下来,韩继瑞有些失望,随即又道,“你就是这点最气人,不过用来对付老大挺好的,可惜啊,你就要死了,我还得重新找个人收拾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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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左思右想睡不着,云清若干脆起身去厨房,路过韩子晏的卧室时见门大敞着,隐约听到痛苦的呓语。
云清若走近两步,发现确实是韩子晏的声音,“韩子晏?”
里面没有反应,云清若不放心,进去之后发现韩子晏闭着眼睛满头大汗,显然是做了噩梦。
“韩子晏?韩子晏!”
韩子晏猛然惊醒,看到云清若愣了一下。
云清若语气温柔,“做噩梦了?”
韩子晏垂下眼睑,“梦到了自己一辈子被蒙在鼓里……”
他的上辈子犹如一个笑话,挣扎在韩家的泥沼之中为了喘口气无时无刻不在拼尽全力,他以为这些都是为了父亲,为了韩家,甚至因此过劳得了脑瘤,却没想到他视为支柱的人才是让他一生悲剧的罪魁祸首。
所有拼尽力气的维护都不过是仇人玩弄于鼓掌间的乐趣,而他知道的太晚了,拖着病体残躯,他有种无能为力的绝望……
他有好多事情想做,毁掉韩家,替母亲报仇……可他没有时间了,甚至找不到一个可以交托后事的人,他会悄无声息的死去,甚至没有归处,没有人会为他伤心难过,没有人会知道他遭遇过什么,也没有人能替他和母亲报仇……
那是比绝望更深的恐惧,直到眼前的人将他拉出了那深渊。
韩子晏忍不住倾身抱住她,“他故意留下了日记本。”想做什么可想而知。
人死了还不放过,云清若不由咬牙,那个变态。
云清若抬手拥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