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还没说话,小女孩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是尼娅……我有70个铜币,45铜币给我的妈妈,5铜币给小杰克,5铜币给哈姆,5铜币给我的奶奶,5铜币给法琳阿姨,5铜币给拉玛阿姨,5铜币给鲁多叔叔。”
“我的安妮给小琳娜,你要和她说照顾好安妮,我的衣服给其他孩子。”
“你的妈妈和奶奶和拉玛阿姨已经死了。”男人说道。
“那……我是尼娅,我有70个铜币,15铜币给小杰克,15铜币给哈姆,15铜币给法琳阿姨,15铜币给鲁多叔叔”小女孩又分配了一遍。
“你呢?”男人问道。
“我不想走了……”小女孩蹦了蹦,“我喜欢这里。”
她的鞋子在前面的路就磨没了底,挂在脚踝上的鞋套盖住小女孩被碎石路磨得血肉模糊的脚底板。
苔原的苔藓蓬松而疏软,那天小女孩久违的做了一个好梦……
似乎是小女孩的纯真触动了男人的心灵。“我背着伱。”男人说,像是拎着一捆柴一样把她扔在背上。
小女孩搂住男人的脖子,仿佛父亲还活着一样。
“那我的遗嘱呢?”
“你会死在我前面。”
男人继续赶路,抓着布娃娃的小女孩搂着他。两个失落的灵魂找到了彼此的庇护所。
……
阿斯特拉苔原的惨剧传回自由城,激起众人的愤怒。
真正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是,疯狗大公将罪责丢给了自由城——他声称侵占宝石海湾的安南是罪魁祸首。
众多公国贵族支援疯狗大公,派出私兵跟在队伍后面。
“因为疯狗大公的声音比我们大。”坐在客厅尝着本地咖啡的奥尔梅多说,“不过没关系,他们的声音传不到塔图恩帝国。”
这些天里唯一的好消息是奥尔梅多来到自由城帮忙。
相比擅长财政的伊蒂莉娅,擅长内政的英格丽特,奥尔梅多知道怎么运营一座城市。
塔图恩帝国是安南的大本营——而且被承认的公国正牌继承人就在自由城。吉拉尔迪拿回一切的时候,会清算这些站错队伍的贵族的……或者不会。
但无论政治上如何……现在的结果是,那些被疯狗大公驱赶来的平民每天都会在沿途遗留下数百具尸体……
接着,伊蒂莉娅开始发现,安南这些天“失踪”了。他拉着伊芙琳、缇娜和一群居民钻进自由城里,不知捣鼓起什么。
这天傍晚,安南抱着魔法石悄悄来到水晶巢穴:“伊莉摩雅丝,我需要你和我出去一趟……”
伊蒂莉娅她们知道安南和蓝龙跑出去了是在一小时后。艾比看着安南卧室还亮着灯就推门进去,发现安南不见了。
她们喊来伊芙琳,假装怯懦的伊芙琳说他要去给被疯狗公爵强迫来的平民种一颗种子……
“安南为什么不和我们说,怕我们不同意吗?”
“嗯……”
“嗯?”
伊蒂莉娅温柔的声线却吓得伊芙琳缩起脖子:“我是说……他怕你们担心!”
“他说的种子是什么?”
“就是魔法影像……”
英格丽特知道这个,当初安南就是用这招对付冰川港。不过这回有些不同。安南特意拍了一部魔法影像。
“你那里还有魔法石吗?”
“嗯嗯!”
伊芙琳跑去取来魔法石,放给聚在大厅的众人。
……
“美丽的自由城,你们的新家园!”
苔原北方,突然回荡的清脆声音让聚在这片大地,准备休息的麻木平民抬起头。
“那里——”
趴在男人背上的小女孩指向天空。
他和越来越多的平民抬起头,看向出现在天空上的一道轮廓。
那是一个披着法师袍的男孩。他的头发如夜色般浓密、柔顺而光泽,轻盈的摆动像是诗意的舞蹈。他的鼻梁挺直,完美地承托着那双黑色的眼眸。犹如深邃的夜空,充满神秘,繁星般闪耀着。
他的脸颊有着精灵般的优雅和美丽,露出的浅笑像是刺破云层的
“你们还在为没有衣服和食物、和住处忧愁吗?你们的希望出现了。”
黑发男孩启唇,轻柔而清晰的声音潺潺流淌,犹如诗行一般,流畅而富有韵律:“我是安南,自由城城主,你们前方的‘敌人’。”
大地上的人们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只是麻木的仰起头。
“我知道了疯狗大公对你们的所作所为……让人愤怒。他是个比鼠人、比恶魔还混沌的混蛋……我想我应该要做些什么。”
“为了你们。”
那位城主说话的韵律和语调充满了情感与温度,他的身形消失在天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整齐而精致的房屋和站在房屋前的居民。
他们穿着干净的衣服,没有瘦弱与营养不良。
“我曾是难民。”一个洋溢着笑容的年轻人说。
“我被安南大人从囚笼里救出来。”一个老人坦然地说。
“我……我来自底巢,我以为再也见不到阳光了……”一个中年男人后怕地说。
“我被守望领的赋税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