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坎尔王国阻止麦肯恩鼠人没那么容易;麦肯恩鼠人想侵入瑞坎尔王国也绝非易事。
前者那是鼠人十三氏族之一,如果瑞坎尔王国能独立对付一支氏族,鼠人就不会成为所有主要种族共同面临的麻烦了。
后者则在于麦肯恩鼠人孤军深入,它们没有支援,但瑞坎尔王国周边的国家城邦却能支援他们。
艾伦大陆从来不是一块铁板:瑞坎尔王国和塔图恩帝国敌对,瑞坎尔王国和塔图恩帝国敌对南方诸国,瑞坎尔王国和塔图恩帝国、南方诸国敌对其他种族,瑞坎尔王国和塔图恩帝国、南方诸国、其他种族敌对鼠人。
想来麦肯恩鼠人应能让这些快要遗忘战争的人团结起来。
“快快快!鼠人在北上,你们却在偷懒!”
随处插着火把的城墙施工地,伊利·碎石以铜须式粗鲁训斥着休息的工人。
“我们已经连续工作12小时了!”从中午干到午夜的工人抱怨道。
“鼠人攻破城墙你就再也不需要工作了!”还有铜须式思维。“你们每多浇上去一磅水泥鼠人就要多死一只才能爬上来!”
“伊利老爷,学校不让我们用磅,要用公斤。”
“伱叫什么名字!”
……
“维尔吉尼娅·马科斯,德米特罗·托利,路西斯·塔里,阿尔多·沃森,唐吉,柯尼勒斯,佩里,还有克罗格……他们人呢?”
聚集的骑士团前,珀金斯说出一串名字。
“他们赶了十几天路,又在城墙外杀了数万鼠人,还在休息。”
珀金斯双手拄着战锤,充满力量的话语变得低沉:“现在是战争时期,让他们来见我。”
“好的,圣杯骑士大人。”
“等一等,我和你们去。”首席法师说道,跟着骑士返回城堡。
几十分钟后,首席法师领着那些未到的骑士赶来。
圣杯骑士沉静的扫过他们的脸庞:“你们怠慢了……归队。”
“图尔……你还记得我们上一次杀鼠人吗?”珀金斯握着战锤说。
“在叹息洞穴那次?”
“沃金山脉那一次,我和你说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哪一句……‘当法律不能惩罚恶人,私人执行从这一刻起便是正义的’?”
“不,是我们制定的安全词是什么?”
“‘他丢失了一只鞋子,就向那平民发怒,把箭射在他身上’……《查尔斯之夜》的序幕。”法师说道。
涌动周身的光辉犹如阳光,驱散黑夜的一切邪祟。
圣杯骑士举起了他的神器:“你是谁。”
“图尔”叹息一声:“珀金斯大人,您为何要这么聪明呢?”
……
安南斜倚着沙发,捧着乌尔米特的“遗产”,一本记录着他们防守鼠人两天三夜经历的笔记。
倘若未来鼠人兵临城下,这份经验会让他们少走许多弯路。比如鼠人的攻击不只来自地面,天空和地底也是它们的路线,踩踏着同伴尸体翻越城墙,或挖空地下让城邦塌陷——乌尔米特的城堡就是前车之鉴。
这么厉害的鼠人居然被自己杀了好多……安南想到,他可不想星月湾陷入海底。
“安南!我去钓鱼啦!”
蕾菈的喊声从窗外传来,安南探出头,抓着笔记朝她挥了挥手,回来继续翻看:鼠人的瘟疫同样让人忌惮,感染疫病的人会变得虚弱,只有施法者能幸免于难。
还有它们无孔不入,钻进狭窄的孔洞、伪装成士兵,哪怕麦肯恩鼠人不擅长潜入。
……
珀金斯跃过“图尔”铺开的火墙,迎面的骑士团朝他再次发起冲锋。
从深夜到清晨,从清晨到午后,骑兵脚下的村庄已经摧毁,珀金斯没有支援,独自和他的骑士团作战——但因为他们受到人类才能受到的神力祝福,圣杯骑士没法向他们举起战锤,冲出包围。
“我是克莱伯·弗兰克尔·珀金斯,
他的力气在逐渐流逝,逐渐虚弱,临近黄昏,骑士们忽然不再冲锋,将圣杯骑士包围着。
“图尔”从队伍里迈出,平静地看着他:“你应该没有力气了吧?那么,准备好了吗?”
他敞开法师袍,犹如烂葡萄般腐烂的肺脏之中镶嵌着一本遍布闭合的眼睛的荧绿之书。
“邪能之书……”
圣杯骑士握着战锤的手在颤抖,痛苦地合上眼睛:“我们被骗了,你们根本不是一群鼠人部落……鼠人倾巢而出!”
……
安南从玻璃瓶的巢穴里倒出小蜘蛛,将麦可尔赶工制作的单镜片挂在鼻梁和耳朵上,仔细地将红色毛衣套在它的身上,然后一只脚一只脚地套进去,做好这些,安南将懒得动弹的小蜘蛛放回玻璃瓶。
现在小蜘蛛更像这个家的一份子了。
“你就是个没有家人的杂种!躲回你的阴沟里哭泣去吧!”
一阵嘈杂喝骂声突然从窗外响起,安南刚要往外望,莉莉丝回来了,于是问她:“外面怎么回事?”
“有一只狗在叫。”
安南稍微蹙眉,这么说可不淑女,虽然那家伙骂的确实难听……这么想着的安南探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