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知道,他实在忍的痛苦极了……
本想把四爷的腿推到里面让他好好睡一觉,没想忽然就感觉有一只手揽住了自己的腰。馨瑶抬头一看,只见四爷并没有睁眼,仍旧睡得迷迷糊糊,手却略略用力,把她往怀里带。
她本不困,可无奈四爷不松手,像是小孩子一定要搂着心爱的玩偶才能入睡一般。馨瑶只好扭着腰,斜支着身子,伸手把头上的簪子和扁方卸下来,散了头发脱了外袍,一头拱进四爷怀里。
天光渐渐暗了下去,不多时馨瑶也迷糊了过去。
两人一直睡到定更天才醒。胤禛撑起身子,先亲了亲瑶瑶睡得红扑扑的小脸颊,转头就看到了塌边散落的衣服钗环,捏着她的小耳垂,笑的一脸暧昧:“不知道的还以为爷对你做了什么呢。”
馨瑶揉揉眼睛,一脸无辜的回敬道:“谁让爷抓着我不放呢,旁边的桌子太远了我够不到。难不成要叫白鹭进来,看看爷是怎么耍赖撒娇的么?”
胤禛回想了一瞬,确信自己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再看瑶瑶梅花鹿一般的眼眸里闪烁着狡黠的光,立刻板起脸道:“胡说八道,以为爷是弘历不成。”
“刚刚比弘历还不如呢!”
两人闹了一通,相携去吃晚饭。胤禛睡了一觉,身心舒畅,胃口大开,竟吃了大半盘子的铁板牛扒、一碟子蜜汁狍子肉、一笼三鲜素包子并两碗双菇鸡茸粥,看的一旁的苏培盛直瞪眼。
饭后他捧着陈皮消食茶,沉吟一番,终于还是说起了心结:“……旁的也就算了,只现下咸福宫里还有两个周岁大小的格格,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他不得不承认,给咸福宫送东西这个安排,有一部分是他不可明说的私心,是他揣摩帝王心术后,破局的一步棋,可这些东西他无法说与别人听。
因此,他只能拿小孩子出来打感情牌,怕瑶瑶也会像福晋一样拒绝他去冒险。
馨瑶听了他这一达通话,直接懵了,好久消化了之后,才不可思议的问道:“爷是想让我去给咸福宫送炭火吃食?”
“怎么?你……”胤禛慢慢掩下眼中的光,有些安慰自己的想着,无妨……瑶瑶永远都是他心底的一块世外桃源。
馨瑶摸起碟子里的一颗冬枣,咔咔的咬着,一边皱着眉头思索,一边慢悠悠的说道:“现在人人对咸福宫避之不及,爷能这样顾念手足之情,我是很敬佩的。朝堂的事我不懂,但说起来,天下的老子娘大概都是这样的心思——无非是盼着儿女孝顺和睦罢了。皇上……是君也是父嘛。”
胤禛不期然瑶瑶会说中他的一部分心思,尤其是听到“是君也是父”这句,更是赞同的点点头。
“不过,这种事爷干嘛让我来做呢?”
她只是个侧室,按说以连登咸福宫的大门都不够格,更何况生了弘历晋了侧福晋之后,宗室对她的风评一直不太好,酸得很。除了十三福晋,她也懒得应承别人,自然和那些妯娌都不熟。
不过看四爷的样子,她马上明白过来,肯定是在福晋那里碰壁了,才来她这里请托的,她撇撇嘴道:“爷现在就管着咸福宫的活儿,从哪里弄不来这些东西,非要让内眷出头呢?况且我也够不到……”
胤禛微微摇头:“宫中的东西都是标好的,况且内务府老八的人还没换下来呢。”
哦,她倒是忘了这一茬。
胤禛又接着道:“你是爷的侧福晋,堂堂正正上了宗谱的,谁还敢置喙什么不成?看爷不扒了他的皮!”
馨瑶被逗笑了,塞了一颗冬枣给四爷,鼓着脸颊道:“我何时在乎过这些了,爷也知道,我是最懒怠的一个人,平日里那些应酬尚且躲不及,现下这光景更不想凑上去了。”
“不过……”她眨眨眼睛,笑的俏皮,“既是爷的请托,我自然要不嫌麻烦的去做一回的,权当爷欠我一个人情罢了。”
胤禛一把把她抱到身边,捏着她的脸:“现在倒会跟爷讨价还价了,嗯?行,爷都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