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婚礼,我哥生日也快了吧?”
江现是一月一的生日。
她问:“今年庆祝不庆祝啊?”
这个问题唐沅还没想过,默了默:“得先问问他。”
“这是你们在一起后的第一个生日哎,得好好热闹下。”江盈说着,想起什么,霎时失笑,“我突然想起以前,你真的好无语哦,追着我哥,非要他在他过生日的时候送你礼物。”
她咬重了“他”和“你”几个字。
唐沅顿了下,记起这茬,没生气,眸光反倒缓缓地柔和下来。
那是她们高二第二学期补课那会。
她追着江现问他下一次生日办不办party,要他邀请她。江现没有确切答复办还是不办,她托着腮便说:“我玩的拓麻歌子下半年秋冬天的时候会出最新的特制机型哎,等到年底元旦,你送我一个吧?”
江现当场反问:“我生日,凭什么送你礼物?”
“一月一是元旦啊,就当新年礼物嘛。”她说,“你送我特制机,我也送你一台拓麻歌子游戏机,我们就可以一起玩了!”
江现没被她糊弄,直戳重点:“所以,你要送我的生日礼物,就是你喜欢玩的拓麻歌子?”
唐沅被他问住,一时没话说。他起身出去,她连忙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好说歹说,从写作业的房间跟到餐厅,却依然没能说服他。
“我当时还想说,你跟在他身后叭叭半天,他又闷葫芦一样不理人,结果一听你追着要他过生日的时候送你什么什么礼物,我话到嘴边全噎了回去。”江盈摇摇头,实在不知该怎么评价,“换我我也不理你。”
唐沅生生受了她一通损,倒没反驳什么。
闲话几句,两人喝完饮料,起身去储物室。
储物室里东西不少,光线昏暗,但并不是很脏。阿姨隔段时间会来打扫,空气中隐隐有灰尘味,在可忍受范围之内。
江盈直奔自己的东西,好几个架子上都有,架子下还有纸箱。
唐沅不知从哪下手,左右扫了眼,江盈指着墙边一个纸箱说:“那个是我哥的。”她便提步走过去。
箱子里的东西垒得很整齐,不确定江现还要不要,唐沅蹲下,没打算翻看,决定帮他带回去让他自己处理。随意地拿起一两件物品很快又放下,她正准备找点什么让人封上,视线忽然在一堆旧物里停住。
呼吸窒了瞬间。
有一个,粉白色的,蛋一样椭圆的东西。
仿佛是她眼花,唐沅滞愣着,有一点不敢确定,直到伸出手将那个包装还没拆的东西拿起。
江盈找到一个以前的小玩意,兴冲冲过来想跟她说话,看她拿着那个东西发怔,问:“这是?”
唐沅听见她的声音,又好像听不到。
耳膜里脉搏加速,细长的嗡鸣震动,有什么在血液里流得好快,横冲直撞,心跳突突地,一下比一下重。
灰尘味突然变得浓郁,开始攫夺周围的空气。
江盈往她身边凑近了点。
无声间,窗户外的光摇晃着照进来,斜斜的一道,把透明的空气照成笔直的淡薄的黄,像照开了陈旧的时间。
唐沅蹲在江现这堆旧物前,喉咙缓慢滚动,她看着手里的东西,一点点挤出的声音发紧:“……这是,拓麻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