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能做很多事,之前第二个幻境更紧迫,穿越过去原身就要进监狱。
然而比第二个幻境,可以自身强大再改变师妹们的人生轨迹,这里要改变的,是顾秀敏的心。
顾秀敏宠爱孩子几十年,守寡半生,为了孩子毫无自我,如此顽固思想,伟大又可怜。
山易改,性难移,要想短短一年让她醒悟,哪有那么容易。
胡同少有人来,住在这里的人知根知底,凭空冒出个走路颤巍巍的老头,更主要的,老头身上穿的好像是影院的那种蓝条病号服。
顾秀敏上上下下打量几眼,好奇道:“你是谁呀?哪家的?”
“我姓顾,叫顾晨。”顾晨有了主意,摸摸胡子朗声道,“我为你而来!”
顾秀敏:“.......”
张银莲仿佛忘记了两人还在吵架,一脸好奇:“你家亲戚?瞧着眼生呀。”
“不认识。”顾秀敏也很疑惑,努力回忆半天,确定记忆中没这么个人,“认错人了吧,记不记得家人手机号?我帮你打电话。”
然后,她就见这个疑似走丢的老头一脸高深莫测朗声道:“妇人手如姜,财帛装满箱,赚的钱动担挑,可惜家人花起钱来雪花飘。”
上了年纪的人有上了年纪的记忆。
俩老太太对视一眼,心有神会眨眨眼。
原来是走街串巷算卦的。
老头说的话听起来很准,顾秀敏别看是个女人,可她出了名的能吃苦,男人死后,为了照顾两个孩子,上班之余,她还走街串巷耍猴戏,赚的钱比男人都多。
“别听他瞎说,现在是新时代,骗人的。”张银莲推了下被说中心事发呆的死对头。
顾晨目光转向张银莲,张口就来:“一朵莲花头上戴,一年四季也不开,一心想要花开时,采花之人没到来。”
张银莲:“......”
不出意外,又说中了。
而且,还是除了极少数人,连自己孩子都不知道的秘密。
顾秀敏也惊呆了,上了年纪难免神神叨叨更敬畏鬼神,她擦擦昏花的老眼,与老头目光接触刹那,忽然生起股莫名的熟悉感。
“大师,你刚才说为我而来。”顾秀敏年轻时也算外面混的人物,没那么容易相信人,她改了语气以示尊敬,“有什么事吗?”
顾晨其实哪里会算卦,他只不过知道些许剧情,顺口胡扯罢了。
想要改变顾秀敏的想法,苦口相劝估计没戏,那么多年能改早改了,所以想到这个假扮算命先生的办法。
“你们本有缘,上一世,我们曾是同门,你照顾我良多,今生不忍看你受罪。”顾晨一副高人派头半真半假道。
接连几个幻境,顾晨慢慢摸到点规律,临近生命完结时,原本记忆会觉醒。
他赌对了。
顾秀敏熟悉感越来越强烈,理智提醒对方在胡说,可说出口却是:“大师,您直说吧,我是不是有什么劫难?”
顾晨淡淡摇头:“劫难暂时没有,只是你红鸾星动,老树要开花了。”
顾秀敏:“......”
这话把刚才建立起来的信任打的烟消云散,本来沉浸在少女时代爱情里一脸悲伤的张银莲忍不住了:“呸,亏我还信了,你个江湖老骗子,老流氓,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她和顾秀敏都七十多的人了,这个年纪红鸾星动,这不骂人嘛。
顾秀敏也拉下脸想骂几句,可到了嘴边又咽下,骂不出。
“信不信在你,准不准几天后自有分晓。”顾晨淡定笑笑,倒背着手,颤巍巍转身就走。
按照剧情发展,亲儿子给七十多岁的亲妈说亲就在最近几天。
俩老太太面面相觑,还真走了?怎么没骗钱呀?
生活有时候需要粉饰太平,那些不堪回首的,痛苦悲伤的,一旦从遗忘角落里翻出来,活像一根扎在心间的刺。
两人啥心思都没了,不约而同啥也没问,各自默默回屋关门。
顾秀敏心发慌,围着小院转了几圈,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她的手机就像她现在的世界,小的几乎被快被人遗忘,上面只有十多个联系人,经常联系的,只有两个,二儿子王福山和孙子王爱科。
顾秀敏一辈子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遭遇意外早早走了,儿媳妇不久后改嫁,留下两岁多的孙子王爱科。
嘟嘟的电话音,像是幸福来临前的奏乐,顾秀敏满脸笑意,可一直到笑的脸都僵硬了,还是没人接。
应该,应该在忙吧。
连续打了好几遍,顾秀敏怔怔看着手机,转而按下另一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另一端,王福山听到铃声看了眼号码,按下静音键扔兜里,整整衣衫,脊背挺得笔直掏钥匙开门。
门一响,厨房里应声冲出来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一脸期待问:“拿到了吗?”
王福山不说话,宛如刚发了工资般神态倨傲把钱拍在茶几上:“自己数。”
“这是多少?”李琴的长睫毛激动地活像把小扇子猛眨,往手指吐了点口水数完皱起眉头,“才五千四,怎么这么点呀。”
“五千四还少?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