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敢了。”
“真不敢?”封琛将衣架敲在掌心,发出啪的一声。
颜布布一个哆嗦:“真不敢。”
封琛警告地看了他片刻,这才收起衣架继续叠衣服,最后拿过颜布布的布袋,将密码盒藏到了天花板上。
虽然他现在并不太在意密码盒会不会被西联军发现,但这东西太过重要,在没交出之前肯定还是要藏好的,免得被其他人发现拿走就麻烦了。
放好密码盒,他又从衣兜里掏出林奋给他的空盒子,丢给了颜布布。
“给你。”
颜布布接住密码盒,不解地问:“给我做什么?还要装在我的包包里吗?”
“这是另一个空的,给你玩。”封琛走上前,念了几个数字,教给他打开盒子的方法。
颜布布果然很喜欢这个盒子,爱不释手地打开又合上,念叨着要找点宝贝装在里面。
“现在先收起来,该吃午饭了。”
因为人多了,饭堂前的队列就更长,颜布布两人排在队伍里慢慢往前挪,听着身旁人的小声议论。
“啃得只剩下骨头了,连眼珠子都吃掉了。”
“好在换了船,不然晚上都不敢睡觉。”
“你们说那到底是什么啊,会不会真是船员的鬼魂?毕竟整艘船搜了好几遍都没有找着。”
“管他是什么,反正不住在那条鬼船上就行。”
……
吃过午饭,又到了学习时间,颜布布的手指点着纸上的几个字,一个一个认真读,封琛在旁边坐着,不时伸手摸一下他的额头。
“上,下,大,小,左,右……”
封琛看着颜布布的侧脸,听着他的诵读,一边忧心忡忡怕他还要发烧,一边又自我安慰,觉得就算是变异也不会那么快。
毕竟当初他第一次发烧到变异,也经历了较长的一段时间,等到林奋将船修好,去了中心城就行。
封琛一直在发愣,回过神时发现屋内没了声音,颜布布已经停下了念字,正盯着他。
“怎么没念了?”封琛问。
颜布布迟疑了下:“哥哥,我是不是生病了?”
他昨晚发烧时一直在昏睡,只隐约记得自己不太舒服,不确定到底有没有生过病。
“没有。”封琛道。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颜布布面露狐疑,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敏锐。
封琛问:“怎么看着你?”
“就是……好像……那记种不高兴……”颜布布费力半天也想不出来合适的词,最后说:“反正我看着你,心里就很闷。”
他摸着自己心口,轻声道:“你让我觉得这儿闷闷的。”
封琛抬手盖在他手背上,片刻后低声道:“没事的,你别乱想。”
“可是我刚才明明读错了几个字,你都没有吼我。”
“那是我在走神,根本没有听你念字。”
颜布布相信了,点头道:“唔,好吧。”
他继续念字,封琛也强打起精神认真听。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封琛心里又酸又软,所以纠正错字时耐性特别好,声音也分外柔和。
但这种情绪只勉强撑过了二十分钟便消磨殆尽,怒气不可遏制地开始上涌,那些悲伤和怜惜也被冲到了脑后。
“这个字我教过你几次了?没有二十次也有十八次,为什么就是记不住?”
“风,这是风,不是雨,不要老是将这两个字搞混淆。”
“这十分钟内你要上几次厕所?不准去。”
……
当敲门声响起时,颜布布如蒙大赦,不待封琛出声,就飞快地跳下床冲过去:“我去开门!我去开!”
封琛这个位置看不到门口,但听到屋门打开后,颜布布瞬间失去了任何声音,便猜到了来人是谁。
林奋一步步走进了屋,颜布布如同一只僵化的鹌鹑般跟在他身后。
“秦深,你的感知力比较突出,我需要你去A蜂巢,用精神力探知一下那条船上究竟有什么异常。”
封琛没有拒绝,立即起身应道:“好。”
按照往常的话,颜布布一定要闹着跟去,但现在只一声不吭地站着,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封琛。
“你就在屋子里写字,我过会儿就回来。”封琛安慰地捏了捏他的肩。
林奋站在一旁,目光落在那张写满字的纸上,走前两步拿起来看。
越看眉头就皱得越紧。
“十以内的加减法都还不会算?”
封琛没有做声,颜布布颤巍巍的声音响起:“二加二等于四,三加三等于六,四加四等于八……”
“减法呢?”
颜布布伸手扯了扯封琛的衣角,封琛面无表情地平视前方,没有理会他的求援。
“二减二等于多少?”林奋问。
颜布布木呆呆地看着他。
“文盲。”
林奋摇了摇头,对封琛说:“这几条船上,大大小小的孩子这么多,起码的基础教育得跟上。我们准备在船上开办学校,也就这两天的事,到时候你们两人都去吧。”
“学校?我也去?”封琛惊愕地问。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