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香古色的房间里,珠帘悬挂,熏烟袅袅,细香袭人,四面墙壁玲珑剔透,锦笼纱罩,金彩珠光,连地下踩的砖,皆是碧绿凿,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榻边的铜刻梅三乳足香炉内,丝丝香气飘出,榻上铺着一条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面如冠玉的男子安然的在榻上睡着。
一个头戴珠钗,身着湛蓝色裙裳的年轻姑娘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只见她扎着一个双环髻,眉目秀丽,面如敷粉,唇若施脂,天然一段风骚,全在眉稍间。
“世子爷,该起了。”年轻姑娘上前轻摇道。
男子轻呢了一声,迷迷惑惑的看着来人,轻声道:“璎珞,怎么了,好端端的扰人清梦。”
扰人清梦,实属不应该,好在男人没有所谓的起床气,若是不然,指定一阵啐骂。
璎珞轻声回道:“世子爷,府里来亲戚了,王妃让您见客。”
说着,璎珞招了招手,不远处侍立的那些或端铜盆、或拿帕子,或拿青盐,或捧茶的丫鬟忙上前来服侍。
男子无可奈何的接过丫鬟端过来的桂圆汤,呷了两口,吐在精美的油画珐琅瓜瓣卉唾盂里,精气神回复了许多,随后从榻上起身。
璎珞上前服侍水溶整衣,伸手与他系裤带时,不觉伸手至大腿处,只觉冰凉一片沾湿,手一捻,心中明悟,她本是个聪明女子,年岁也不小,早已通人事,更何况这也不是
男子见状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水满则溢,月盈则亏,正常的很。
安然的享受丫鬟的服侍,男子的思绪纷飞,谁能想到,一个原本普通的打工人,只因睡了一觉,眼睛一黑,再睁开,迷迷糊糊的便来到这一方红楼世界,而且穿越的还是北静王府水溶的身上。
红楼世界的历史与水溶所知大径相同,明朝嘉靖年间,百姓不满朝政腐败,起义反抗,不同之处在于起义并未被遏制,大乾高祖皇帝异军突起,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起义军纷纷响应,拧成一股力,取明而代之。
至此,高祖皇帝定都神京,大肆封赏有功之臣,四王八公十二侯由此而来,至今日已然近百年。
四王中,北静王府祖上是大乾高祖皇帝子侄,随着高祖皇帝南征北战,战功赫赫,故而北静王府是正儿八经的皇室宗亲。
正在水溶沉思的时候,璎珞已然整理好水溶的衣裳,捋了捋袍摆,后退一步打量起来,北静王水溶是曹公笔下的完美男人,真真如美玉一般温润,堪称“少女杀手”,眉眼秀丽尽是高山流水,唇若三月桃,眼眸明亮有神,十分俊秀,一身素白雪衣袍,宛若谪仙一般。
“府里来了什么亲戚?”水溶开口询问起来。
璎珞闻言抿嘴一笑,双眸微转,揶揄道:“是金陵来的表姨妈家带着二姑娘来拜访王妃哩。”
“金陵来的表姨妈?还带着二姑娘?”听到这里,水溶就知道来人是谁,带着自家姑娘,来者不善啊。
水溶目光看着揶揄的璎珞,微微挑眉,小蹄子是愈发没规矩了,敢看他的笑话。
不过谁让璎珞是体己人,知根知底的,水溶也不计较,招呼一声,迈步朝屋外走去,璎珞在前引着,出了院子往东转弯,穿过一个东西的穿堂,来到正房西跨院,屋外廊下,齐刷刷的站着十来个衣着光鲜的婆子和丫鬟,个个束手而立,屏气敛声的候着,瞧见水溶前来,纷纷福礼相迎。
掀开帷幔,水溶走了进去,屋内皆用金砖铺地,砖门上罩桐油,砖地中空,屋内正中,一袭织金绣杏黄色裙裳的少妇端坐于锦榻上。
眼前这个身姿丰腴的半老徐娘,正是现今的北静王妃,水溶名义上的母亲。
为什么是名义上的,盖因穿越之初,正巧北静老郡王病逝,然其并无子嗣,只能过继,北静王府是皇室宗亲,过继之人自然也是皇室血脉,而水溶的身份特殊,乃是太上皇幺儿,排行十六。
而水溶过继一事,还是太上皇排除众异钦定。
此时这位半老徐娘笑吟吟拉着一个碧玉年华的姑娘闲聊。
“孩儿给母亲请安。”水溶作揖请安。
瞧见水溶,北静王妃目光柔和起来,对于水溶这个过继的儿子,她是极为上心,王府若是没有子嗣承袭,其爵位、府邸等皆会被收回,那么她北静王妃的封号也会被收回,故而水溶就是北静王府的保障,也因此,北静王妃对水溶是百般呵护,视若拱璧,恨不得含在嘴里,而穿越而来的水溶对北静王妃的主动极为配合,俨然是母慈子孝。
“这就是溶哥儿吧,几年不见,愈发器宇轩昂,也不知道哪家姑娘有福气哩!!!”
北静王妃听着舒心,嘴上却没好气的说道:“可别,你是不晓得这猴儿性子倔着呢!!!”
这话北静王妃不假,虽说水溶对她甚是有孝心,只是这性子,倔起来真是要她命。
说着,北静王妃招呼道:“溶儿,还不见过表姨妈。”
面对便宜娘的吐槽,水溶无言以对,转而看向一旁的妇人,这妇人他也晓得,正是金陵甄家娘子。
金陵甄家,毋庸置疑,红楼原著中,在金陵还有哪个甄家有资格登上北静王府的大门。
至于表亲,皆因宫里的老太妃是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