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交集,是高二分文理分班后,成了同桌。
一个胆小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一个性格霸道又自我。
俩人坐在一起,初时还井水不犯河水,可时间久了,燕寻看她畏畏缩缩就很不顺眼。
他就跟很多青春期的少年一样,看不顺眼就使劲欺负人姑娘。
汪晴被欺负了也不吭声,只用一双泪眼汪汪的眼瞪着燕寻。
一来二去,燕寻这小霸王欺负上瘾了,还觉得小姑娘眼泪汪汪得就跟小兔子似的,可爱又柔弱。
所以欺负着欺负着,就喜欢上了,然后就单方面宣布人姑娘是他的女朋友。人姑娘微弱的反抗在他眼里就等于口是心非。
这次追到这里来,也是因为他周五放学约了汪晴约会。
但他在约会的地方等了一上午,都没等到人,才气冲冲地跑到人家里来找汪晴。
他直接打车来到汪晴家,谁知道汪晴根本就不在家,开门的是一个穿花裤衩的青年。
青年是汪晴的哥哥汪凯。
他看到燕寻穿得看似普通,然手上戴的手表却不凡,顿时心生了贪念,问他是不是想追他妹。
燕寻一向目中无人,根本就看不上这样的社会青年。
所以当汪凯表示想追他妹妹,几乎明示地让他有所表示的时候,他不屑地讥讽了几句,因此刺激到了汪凯。
汪凯本身就是个混混,哪里受得了这个气?
他骗燕寻说带去找他妹妹,然后把人带到荒废的巷子里,准备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富二代。谁知这个富二代不是个吃素的,动起手来比他还狠辣。
先是被人嘲讽,现在教训不成反被人按地上摩擦,汪凯面子下不来,气急之下,掏出刀子,想趁燕寻不注意捅了上去。
却不想被燕寻发现,继而被燕寻反杀。
秋昀走到巷子的尽头,眼前是堵住出口的彩钢瓦。
彩钢瓦被人拆下了一小块,能容一个人通行。秋昀透过这块缺口,看到外面堆满垃圾的工地和拆得七零八落的厂房。
那汪凯也就糊弄燕寻不了解这里的地形,不然又怎么会轻易被骗到这条巷子里,造成后面的悲剧?
他从彩钢瓦缺口里钻出来,走了没两步,忽地生起了一阵大风。
伴着狂风,天际边滚来一团黑云,看这架势是要下雨,秋昀连忙加快脚步,走出这片废墟的工地,来到一条街上。
街上行人匆匆,连辆出租车都没有。
他左右扫一圈,看到右手边有家奶茶店,想着先找个地儿落脚,再给司机打电话过来接人,便在大雨下来之前,直接冲进了奶茶店。
一推开玻璃门,辛辣呛鼻的火锅迎面扑来,同时还迎来两道目光。
一个光头和一个脏辫青年。
俩人围桌在热气熏蒸的火锅前,辣得满头大汗,眼眶泛红,尤其是脏辫青年,整张脸红得就跟猴屁股一样。俩人对面还坐着一个穿白衬衣的削瘦背影,从秋昀的角度看去,能看到那人右手拿着筷子,左手翻着一本书。
旁边有一台电扇,呼哧呼哧地转动扇叶。
穿白衬衣的人似是听到动静,连头都没回,直接开口道:“不好意思,店关门了。”
清亮的嗓音传进秋昀的耳朵里。
他嗅着熟悉的神魂气息,多看了那个白衬衫背影一眼,随手松开玻璃门,冲看着他的俩人微微点头:“外面要下雨,我想借地方避一下雨,等人来接,可以吗?”
白衬衫顿了一下:“六点之前离开就行了。”
“谢谢。”秋昀找了个地方刚坐下,那脏辫青年蹭地一下站起来,边吐舌头边冲进吧台,从制冰机里抓出一把冰块塞进嘴里,‘啊’了一声,舒爽地吐出一口气。
“迪子,给我也来两块。”光头抹了把脸上的汗。
被称为迪子的脏辫青年含着冰块鼓着腮帮子,顺手从吧台抽了个一次性杯子,从制冰机里舀了一杯,回到座位,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面,吐出嘴里的冰块,恼火地说:“你个孙子,买的什么火锅底料啊这是,差点没把你爷爷给辣死!”
“就老王头那买的啊。”光头倒了块冰放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外面彻底黑了下来,狂风怒啸,而亮着灯光的奶茶店里却是热气腾腾。
那脏辫青年听完光头的话,还没来得及抱怨,被冰块镇下去的火辣再次席卷而来,他倒吸了口凉气,伸手就去拿冰块——不想一只手盖在杯口:“冰不解辣,你去吧台倒杯牛奶。”
在火锅的咕噜声中,那清亮干净的嗓音又说:“再给客人调杯奶茶。”
奶茶店统共就四个人。
除了围坐一桌的三人,也就秋昀是外人,所以这里指的客人很明显。
秋昀听到这话,把定位发给司机,随手关了静音,锁了手机屏幕抬起头,就见脏辫青年边吐舌头边哈气,还用双手扇着风,一脸滑稽地走进吧台。
秋昀见状,拿着手机上前,打开支付软件,开口问:“多少钱?”
脏辫青年辣得舌头都捋不直,只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
“不要钱,请你的。”
声音从背后传来,秋昀扭过头,正好对上白衬衫投来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