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时朝纲不振,大权旁落摄政王。
然摄政王骄奢淫.逸,为人刚愎自用,重用佞臣小人,排除异己,致使朝堂之上贪污成风,官官相护,国库空虚。
永安十六年,云州、甘州、青州、宁州等地暴发旱灾。
连续八个月滴雨未下,田地里的庄稼悉数枯死,颗粒无收。
八月十五,天降大雨,大雨连下一月,各河流水量猛涨,引发洪灾。一时之间,浮尸遍地,死气笼罩,疫情蔓延。
同年,边境之地外敌频频入侵,朝廷无钱粮供应,军士忍饥挨饿上阵杀敌,屡战屡败。
永安十七年,云州大将军常林以清君侧讨摄政王逆贼之名,明目张胆地扩张势力。
各地群雄纷纷响应,加入讨.伐摄政王的队伍当中,一时间天下暗流涌动。
五年时间,如白驹过隙。
当年的群雄逐鹿,如今只剩云州的云王常林,关州的战王林扉和负隅顽抗的玉帝魏桁,即当年的摄政王。
。
“你听说了没?云王的大军已经破了西州,即将攻打咱们江州了。”
“你这都什么时候的消息了?我舅老爷的外侄子的媳妇的娘家兄弟的舅舅昨日从江州回来,说云王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了。”
……
清风楼内,一群酒客边品赏老板新酿的荷花酒,边高谈阔论消遣无聊时光。
“云王大军打进来也好,我听说云王军规极严,甚为善待百姓,每攻破一城,便会派遣银面小将军调查冤案,还百姓一个公道,尤其憎恶贪赃枉法之徒,甚至抄出来的金银珠宝和良田铺子,皆归还苦主,还会给受苦百姓分发粮食。”
谈论声传到临窗位置的两位俊俏公子耳边。
着蓝绸锦袍的公子小抿了一口酒,余光扫向说话的人,但见那人三十左右年纪,作商贩打扮,身材高大威猛,声音极为洪亮,然坐姿却极为笔挺,手下意识放在腰的右侧,神色不苟言笑,叫他说出来的话极有说服力。
只是,那人似乎对视线很敏锐。
察觉到他的打量,猛地投来目光,俩人的视线交汇,露出一双凌厉眼。
他微微一愣,随即举起手中的酒杯,点头示意了一下。
对方微微颔首,勾起一抹僵硬的笑,当作回应。
着蓝绸锦袍的公子,也就是陈鹤心中惊异,面上却是不显。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放下杯子拿酒壶斟了一杯酒:“姐夫,你这酿酒的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
秋昀瞥了他一眼,方才陈鹤与那人的互动他皆看在了眼里。
陈鹤也许只看出那人不一般,不过他却能看出那人出自军中,看言词,还有点像是云王的手下,且身份不低,就是不知来他们这一个小镇作甚。
以百姓心中威望,云王显然更得民心。
然私心来讲,秋昀更希望战王能成为最后的赢家,毕竟义子丁元最大的可能会投效战王。
五年前丁元带着宋三娘跑了,他帮着把盛老赖子的尸体处理了,同时也清理了现场,叫村民以为盛老赖子出去鬼混死在了外头,而宋三娘和丁元,则是由他找人传出是去关州寻亲去了。
不知道丁元是否平安地到达关州,又是否顺利地投入战王麾下,也不知五年过去,人是不是还活着。
“对了姐夫,日前林记掌柜稍媒婆来我家,想替他家小女儿说媒,娘让我问问你的意见,如果你有意向,可以安排你和林家三小姐见上一面。”
秋昀垂下眼皮,淡淡道:“拒了吧。”
“何必呢。”陈鹤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放不下我姐,可她已经走了这么多年,平安也长大了,你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事了。”
“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也不是。”陈鹤抿了口酒,摇头道:“我就是觉得你为我姐姐做得够多了,天底下有哪个男子如你这般,为亡妻守身多年?同为男子,我就做不到。娘这次松口,也是考虑到平安已经长大了,快要娶妻生子了,届时你一个人,身边无人陪伴,不免有些孤单。”
秋昀淡淡一笑:“林掌柜为什么把他们家小女儿许配给我,我不信你不懂。”
清风楼是两年前他与陈鹤一同开的。
开业不到一月,便抢走了林记大半客人。期间,林记和其他酒行的掌柜没少收买他酒楼的掌事和小二,然酒方子在他心中,且酿酒手法只他和盛平安俩人掌握,酿酒也是他一人完成,偶尔平安从私塾回来,也会帮忙,从不假借他人之手。
若不是他每月酿的果酒有限,对镇子上酒行损失不大,林记也不会直到现在才开始打他亲事的主意。
“酒方子是你的,你愿意给谁便给谁,我和爹娘不掺和。”陈鹤也看得开,且他陈家是米行,与他无利益纠缠。
“我的一切都是平安的,如果真的娶亲,便是我现在信誓旦旦,也难以保证我今后会不偏心。”这当然是托词,他就没想过娶妻生子,有平安一个儿子就够了。
至于丁元这个义子……
当年丁元不与他商量,独自承担,叫他心中多少有些不快。
他明白丁元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