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失血过多晕了几回脑子不太清楚,我后来不小心摔了一下,坐到一把刀上头才伤成了这样。
这事,是我没及时说明白才导致我小姨误会了。”周如桦白着一张小脸,可怜巴巴地道。
原本跳起来八丈高嚷嚷着要钱的杨雪花惊得瞪大了双眼,半天都说不出来话。
周围的人都看着她,目光里满是谴责。
“事情都没搞清楚,就巴巴的追着人要钱,啧啧……”
“怎么有这样的人……”
杨雪花百口莫辩,想说这事明明就是周如桦的意思,可是她还指望着靠周如桦巴住周家得益,也不敢在这时候下周如桦的脸面。
最后,所有的指责都落到了她头上。
杨雪花憋屈无比地站着,一句嘴也不敢还。
周如桦把自己摘了出来,又见陆满月没有撕破脸的打算,心头骤然一松。
这这一口气没松完,陆满月又开口了。
“我朋友撞人没真撞伤你的事理扯清楚了。
现在,我们来说下你们冤枉她非要她给赔偿,逼得她连夜凑钱摔伤了脑袋,这后续的治疗费用怎么给付的问题吧。”陆满月幽幽道。
周如桦愕然。
“你不装伤不要巨额赔偿,她就不会急得连夜出去借钱,也自然不会受伤。
一个好好的姑娘,摔成了这样,话都说不清楚,遇事只知道哭,跑都不会跑,这病必须要去省城医院才有希望治得好。
到底需要多少钱,要治多久才能治好,大家现在都不清楚,不过去省城医院,样样都需要说钱,没钱可是万万不行的。
正好,我看你床头还放着信纸和笔,听说你家就在省城,还极有威望,还是个大户人家,想必也不会短我们这点赔偿。
你写一封信让我带着上周家结算,还是你自己掏腰包先垫付,后续再多退少补,你选哪一条?”陆满月慢条斯理道。
周如桦面无人色,心头一惊。
这人,说得好听,其实完全没给她留退路。
撞人未伤却冤枉人要赔偿的事,她自己刚刚已经亲口认了错了,本以为这事认个错就了了。
结果人家顺势就引出了人家为了赔偿受伤也需要治疗的事。
摔到脑子,那可不是一笔小钱。
如果自己不给,人家说了,她会上周家去要。
其实说到底,人家就是在逼她现在给钱。
周如桦却不得不给。
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上周家去要钱。
“钱,我愿意给,你说个数吧。”最终,周如桦艰难地开口道。
“先给五百吧,再给我们写个承诺书,让这些见证人都签上名,如果后续你要扯拐,我就拿这承诺书去告你便是。”陆满月淡淡道。
多少?
五百?!
杨雪花倒吸了一口冷气。
周如桦也没料到陆满月一张口就敢要五百,也有些郁着了。
正在她思索着要怎么讨价还价时,陆满月幽幽道:“我知道周家是省城的大户人家,听说周家在省城五区号称周半城,中心五区有一半的产业都曾经是周家的。
以前打赏给下人的钱都是几百几百,这五百可能是要得少了些,可我真没看不起周家人的意思,我这人就是实诚。
你要觉得这数不妥,要给一千两千的,我虽然害怕,也不敢拒绝,只会麻着胆子收了,到时候再多退少补,免得折了你们周家人的脸面。”
周如桦差点被噎出内伤。
再这么让人说下去,她要给的可能就不是五百了。
“好,五百就五百,但是治疗的任何一笔支出都需要有收据,到时候我们要清算的。”周如桦咬牙切齿地道。
周如桦所有的钱都放在自己身上的,说起来也很巧,五百正好是她能拿出来的最大的数目。
也是她下乡的时候,她妈偷偷塞给她用作不时之需的。
她原本打算拿这钱来给自己和魏定邦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的。
不情不愿地把钱掏出来之后,这钱就不姓周了。
陆满月收了钱,又让她写了承诺书,在场的人都签了字。
“为了感谢大家这么仗义的为我们做见证,我准备给今天在场的人,一人一斤二刀肉,一斤糖果作为答谢。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希望大家别嫌弃。”陆满月拿了钱便挨个冲人致谢,礼数极为周到。
本来就是来看个热闹的,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这年头,一年到头混不了温饱的也不少,能吃上肉还能拿到糖果回家哄孩子,这礼行可以说得上十分厚重到位了。
大家都很开心,拥着陆满月和祝艳走了。
杨雪花和周如桦气得脸色铁青,却不敢作声。
周如桦吃了哑巴亏,气得不住捶床撕床单。
杨雪花犹豫了一下,道:“打烂了床撕坏了床单,估计又要赔钱,桦儿,你,你还有钱赔么?”
周如桦浑身一震,气得肺都快炸了。
想想身上没啥钱了,最终只能伏在床上哭了一场作为发泄。
王淳风的衣服终于能还给人家了。
买糖的时候多买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