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隔着裤子扎了个屁股,而且是一触即分的那种扎法,一开口就要一百块?!
陆满月吃惊地看向杨雪花,“你家养狮子了?”
杨雪花没听懂,啊了一声,手往陆满月面前一摊,“你管我家养啥畜生,让你给钱呢。”
“哦,原来不是养猴子学来的本事,而是本来就是狮子,习惯了大张口。”陆满月眼底闪过一抹嘲讽,用力推开了杨雪花,慢慢用手指扯着被她揪得皱起来的衣服襟口处。
杨雪花见她半点没有拿钱的意思,就有些急了,看那样子像是恨不得自己伸手来陆满月兜里掏了。
“让你给钱啊,你叨叨咕咕说那些听不懂的话做什么?”
“我说的是人话你竟然听不懂?那可奇了怪了。”陆满月佯装疑惑地看着杨雪花,突然呀了一声,一惊一乍道:“你别是哪儿来的山精或者野外的什么四脚怪修炼成人,藏了真的杨雪花同志,自己取而代之的吧?要不然,怎么可能听不必人话呢?”
钱没要着,还被陆满月说成是山精野外的四脚怪,杨雪花气不打一处来,气得脑袋顶都快冒烟儿了。
“你你你,你胡说些什么啊,让你拿钱,拿钱,你朋友伤了我侄女,医药费治疗费住院费营养费,通通拿出来!最少一百块,一百块你听懂了么?”杨雪花跳着脚高声尖叫。
“哦,我这是跟你学的啊,雪花婶子,别见气。
你说我变好看了,不也说我是妖怪披了美人画皮变的么。
还有,你要一百块哪,我算算看是怎么个事儿。”陆满月默默地在心头减除了一下,随即伸出一只手摊开来。
杨雪花恼了,脸红脖子粗地道:“是你给我钱,不是我拿钱给你,你傻了不成?”
陆满月看向一边欲言又止的周如桦,转瞬又慢慢收回了视线,冲着杨雪花继续摊手要钱,“你家桦儿说王医生赔给魏定邦的营养费在你手里捏着,总共一百二十二块,你先拿出来先吧。”
杨雪花张嘴就要反驳,周如桦突然咳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小姨,她说起来也是魏大哥的表妹,我这以后肯定是要嫁给魏大哥的,她就也算是我表妹了。
这沾亲带故的,虽然是她朋友撞到我我才伤得这么重的,但是看在一场亲戚的份上,这钱,……咱们还是不要了吧。”
周如桦一副大度模样,实际上提到钱的时候却表情勉强。
一边说着伤得很重,一边又说看亲戚情份不要赔偿了,搞得好像被谁逼迫着说这话似的。
陆满月就有些搞不懂了,这人怎么能怪成这样呢。
“不要搞这出,咱们丁是丁,卯是卯的说清楚。
按事情先后顺序来。王医生先赔营养费,但是营养费不该你们拿着,你们先退出来,我再来讲祝艳撞了你的赔偿。”陆满月本来是个软性子,但是软性子的人执着起来才最可怕。
她执意要把事情说清楚。
而且当着这么多医护人员的面。
杨雪花不知道董医生和眼科医生介入的事,她只听进去了陆满月要她退钱这话。
“什么!退钱!怎么可能?那是人家陪给我未来侄女婿的营养费,你凭什么拿?”
“凭什么?凭我现在还是家属,你们是未来可能的家属!”管他魏定邦哪天回来离婚,这没离婚之前,她陆满月就是最正宗的家属!
未来的,哪怕是要结婚,那今天她也没名份!
“一个舅舅家的表妹而已,能跟我家桦儿这以后的屋里人相提并论么?简直是搞笑!”要不是这楼层有限高,只怕杨雪花能跳起来八丈高。
吵架她可没怕过谁,魏家村谁人不怕她?
她两手往前指,脚不断跺地,嘴里喊着:“呸!哪来那么大脸,还敢朝我要钱?退!退!退!”
唾沫星子喷得附近的医护人员脸上身上到处都是。
陆满月机灵地就地一蹲,倒是躲过了这一波攻击。
周如桦脸上都沾上了两点口水。
她浑身止不住的一颤。
想到杨雪花从来不刷牙,她总感觉有一股腥臭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
杨雪花跳累了之后,陆满月才慢慢地站了起来,悠闲无比地继续要钱,“我之前也不知道这未来的屋里人是不被法律承认的家属关系。
还是医院的董医生和王医生告诉我,说是没领证的男女关系都不算事。
而我这个舅舅家的表妹,是三代之内的血亲,他没了爸妈兄弟,除了他领了证的那个人,我家的人就算是他最亲近的家属了。
营养费啊,谢谢你们替他想得那么周到的去要了,也谢谢你们替我保管了这么一阵,现在,理所应当的该给我这个名符其实的家属了!”
本来不知道站谁的医护人员一听这话是董科长和王科长说的,而且人家说得的确在理。
没扯证的本来就不算家属啊。
不应该急吼吼地要什么营养费。
旁边也有在一楼打吊瓶时的病人家属,嘀啼咕咕地说,就她们俩,人家抢救的病人都先撂一边没管,就急着先把营养费要到手了才赶到抢救中心的。
医护人员们一听,对周如桦的观感就直线下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