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是魏定邦媳妇陆满月,这位同志,你有什么事么?”陆满月迅速穿好衣服扒了扒头发挪到了床沿上坐好,一边伸脚穿鞋一边紧张地看着来人。
魏大星约莫二十四五岁,眉毛又黑又浓,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皮肤略微有些黑,个子不太高,一米六五左右。
陆满月打量他,他也在打量陆满月,眼里满是惊艳。
“你真是魏定邦媳妇?”
陆满月点了点头。
“魏定邦倒是好福气,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
叫他出来吧,大队长交待我来催一下魏定邦回村收粮。
其他村都开始收割了,就他们村还不见动静,年年都拖了大队后腿,这一回门就三天也不见回,原来是醉在美人乡里完全忘了收粮这回事了啊。”魏大星有些阴阳怪气地道。
一听是来催魏定邦回村收粮的,陆满月松了一口气。
“你来迟了,魏定邦已经回村抢收去了。他可不是心里没成算的人,村里的粮什么时候能收,他心里比谁都更清楚,不需要别人说,他也自己会安排好时间收的。”陆满月见魏大星说话这么怪里怪气的,话里话外都透露一个意思,他对魏定邦的意见不小,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很生气,下意识地就回怼了。
美人含怒,魏大星又看呆了,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陆满月是在怼他。
他有些恼,哼了一声,“年年公粮最晚交上来,粮食品质也比不上其他村,还心里有成算,要真有成算,就把庄稼种好点,别次次都给大队拖后腿啊!”
陆满月做了那个梦拒了杨家的亲后,她就试探性的按照梦中魏师傅的老家地址去信,信没被退回,正常收发了,她就知道梦里的人是真实存在的,所以趁放假找了过去。
魏定邦他们那个大队,其他村的田地都还挺肥的,只有魏定邦他们那村,三面环山,地瘦田贫,但是公粮比例却是按照正常良田好地收的。
春种秋抢的时候,一群妇孺带着村里老人小孩都出动了,她们其实已经竭尽全力了,不应该被这样鄙视和指责。
“把好点的田地划给他们那群老弱妇孺种,她们肯定不会再拖大队的后腿了。”陆满月道。
“想得倒美,村里田地早就划好了的,各村是各村的,要是想换就能换,那不全乱套了么。”魏大星道。
“那各村是各村,你又不是魏家村的村长,明明就是来传信让魏定邦回村收割的,我都讲了魏定邦早回了,你不赶紧回去跟大队长回话站那讲那些怪话干什么?”陆满月冷冷地看着魏大星。
“你这小媳妇嘴还真嚼,我来都来了,你水都不给我倒一口来喝,你们城里人就这么待客的啊?”魏大星半点没要走的意思,反而朝里走了两步,视线在陆满月身上晃来晃去,看着就不正派。
“好客自然有茶有水,不速之客主家自然有权不待!你赶紧走,再不走我喊我爸出来赶你走。”陆满月往后退了一步,眼神警惕。
陆大山适时咳了一声,大声道:“小伙子,做人还是有分寸点的好,你来报信,一来就大喊大叫,自己推门就算了,这主人家没叫进你往里进什么?”
听到屋里有男人的声音,魏大星收敛了一些,转着眼珠子道:“我们乡下邻居间都是四门大敞随意串门的,你们城里规矩倒是多哈。”
自己没礼貌还怪人家规矩多。
陆满月也是给气笑了。
“你还有事么?没事的话,我们要关门歇息了,麻烦你出去一下。”陆满月耐着性子道。
“大白天的,又不是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关门做什么?
还关门歇息,你们城里人就这么偷奸耍滑的啊,大白天的关了门还跟自己的爸爸在一屋里睡觉?”魏大星一脸猥琐地看着陆满月。
陆满月有点犯恶心,眉头轻拧,说出口的话已经带上了薄怒,“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请你离开!
我们在自己家里,要关门或者开门都是我们的自由,我们关了门要做什么也是我们的事,与你无关。
不管在哪里,女儿和爸妈住一座屋不同的两间房里,再正常不过。
难道你们家,父母和子女睡觉还要错开时间,不能在同一时间歇息啊?
要不然,你们家是大户人家,一个人住一座房子,不从同一道外门进出,睡觉的时候也不关门窗,四门大敞,任人来去欣赏?
不好意思,我们没你们那么豪放!”
“呵,牙尖嘴利。我要走也要带上你一起上路。”魏大星嘻嘻笑着,“你是嫁给魏定邦的,就是魏家村的人了,这秋抢的时候,全员出动,魏定邦回去了也没关系,我帮帮他顺便把你带回魏家村。”
从红兴钢厂到魏家村,三十多里地,孤男寡女一路,这魏大星还明显不是什么好人,陆满月能跟他去才有鬼。
“我想你搞错了,我是嫁给了魏定邦,但是我工作关系和户口还在红兴钢厂,我吃定额粮的,不参与村里的余粮分配。
我要去魏家村我会找我男人带,不会跟一个陌生男人同路而行。
好话我说尽了,你要再这么胡搅蛮缠的,我通知保卫科了。是你自己给自己留脸自己走,还是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