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着密室往下走去,越往下越阴冷湿暗,终于见到了被关在水牢里的温湖。
脚步声在空旷的密室被无限放大,惊醒了被吊着的温湖。
温湖睁眼朝入口处看去,跟苏墨目光不期而遇,他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又闭上了眼。
下一秒,温湖重新睁眼,朝着入口处的苏墨跟荆北霆看去,瞳孔骤然睁大。
“舅舅,是我们。”
苏墨看到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温湖,精致眉眼染上汹涌怒意,脸颊也因为怒气而涨得通红,她攥紧掌心,唇线紧紧绷着,心疼的无以复加。
荆北霆快步朝温湖走去,将他绑着的手绳割断,接住了早就体力透支的温湖。
“你们终于来接舅舅了。”
温湖欣慰地说完这句,昏倒在荆北霆身上。
“舅舅,舅舅!”
苏墨急忙跑到荆北霆身边探查着温湖的鼻息,见他胸膛还有微弱起伏,她重重松了口气:“快带舅舅出去。”
荆北霆将温湖背起,跟在她后面出了密室,回了宫殿,给温湖更换擦身,更换衣物。
换好后,他将苏墨叫了进来,她给温湖诊脉,发现只是简单的气虚体弱,紧绷的神经微松。
“还好舅舅没事。”她神色似有疲累,嗓音冰冷
的像淬了冰:“但他们竟然敢把舅舅关在水牢里,我不会放过他们。”
“墨墨。”荆北霆坐在她身边,将她的手握在掌心,给予她温度:“舅舅的委屈不会白受的。”
她点点头,喂温湖喝下了药,抽空去了趟艾莉那里。
“艾莉,你下令,把霖媚很霖程关到水牢。”苏墨不想假公济私,但心底这口恶气实在忍不了。
艾莉点点头:“我这就让他们去换监狱。”
她吩咐下去,立即就有人去执行命令,将霖程跟霖媚转移到了水牢里面。
而后,艾莉牵着苏墨的手问道:“你救出舅舅了吗?”
“嗯,救出来了。”苏墨低眸看着她:“但我舅舅现在还没醒,我不能在你这里待太久,你有事随时找我。”
艾莉眨了眨有些红肿的眼睛:“好,那你先回去吧,替我跟救救问好。”
“这个能缓解眼睛红肿疲劳。”苏墨将手上药包给了艾莉:“别真成了小哭包,等王上醒来,肯定要心疼你的。”
“我才不是小哭包!”
艾莉牢牢握紧那个药包,小脸上多了几分真切的笑意:“谢谢你,苏姐姐。”
“跟我客气什么。”苏墨揉了揉她的头:“守好你父王。”
跟艾莉交代过后
,她回了宫殿,又给温湖喂了一餐药,跟荆北霆轮流守在他身边。
直到晚间,床上的温湖才睁开了眼,看到了守在床边的苏墨。
“墨…咳咳,墨墨。”听到微弱的喊声,苏墨登时抬起头,喜出望外:“舅舅,你醒啦,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咳咳。”温湖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笑:“舅舅没事,你别担心。”
“那就好。”苏墨眼也不眨地看着他,生怕他再出什么事一样。
荆北霆闻声也进来,将温湖从床上扶起坐着。
温湖看着近在咫尺的两人,一手一个,握着他们的手,喜极而泣,哭的泪水都模糊了视线。
“舅舅,你哭什么呀。”苏墨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地给温湖擦掉眼泪:“没事了,不怕啊。”
温湖吸了吸鼻子,哭的跟小孩子似的,头一次露出内心的脆弱来:“舅舅不怕,舅舅就是担心,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他被关在水牢这些天,真的想过以后再也不能跟亲人见面的情景。
光是想想,他就难受的要命。
他不想死,也不想让他的亲人因为他的事而难过。
苏墨闻言,沉默了片刻,低声嘟囔了句:“您要是真的怕,以后就不要在来这么危险的地
方了。”
温湖拍了拍她的手,破涕而笑道:“墨墨说的对,以后我少来这种危险地方。”
但话虽然是这么说,这是温湖毕生追求的事业,他又怎么会那么轻易放弃。
苏墨轻叹一声:“舅舅,既然醒了,你自己打个电话给妈妈,她都快担心死你了。”
“好,我这就打。”
温湖将手抽出,颤颤巍巍地翻出号码,但没按下去,他看向苏墨跟荆北霆:“墨墨啊,北霆啊,待会你妈妈要是骂我,你可得帮我说说情。”
“我才不会给您说情呢。”
苏墨将脸转到一边,装作没看到他脸上的害怕。
“妈不会怪您的。”荆北霆轻声解围:“您先打着,我跟墨墨出去看看饭菜。”
说完,他带着苏墨出了房间,不一会儿,房内传来温湖急急的解释声,一听就知道,电话那头的温情女士,肯定在凶他。
但渐渐地,温湖的声音变得沉静温柔,苏墨勾了勾唇,拉着荆北霆走远了点。
到达一个适合说话的地方,她敛下眉眼:“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迪甘中了毒,我们还不能离开这里。”
如今风岩国皇室昏迷的昏迷,下狱的下狱,只有艾莉一个五岁大的娃娃在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