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背着背篓,这次没拿东西吧!再拿都给我带回去!”
孙母瞧见杨继西背的背篓里,立马大声道。
“没有没有,空着呢,”孙桂芳见她们在后面,便站在院门口等着。
本来想去挽住孙母的手臂,却被对方避开,“我手上全是泥,可别脏了你的衣裳,快进屋去。”
“姐!我可想你了,刚才我还在跟爹娘说,明儿要去看你们呢。”
“还真巧了,”孙桂芳笑着进了院门,回头对她们道,“我们过来就是为了请你们过去吃饭呢。”
“遇上什么好事儿了?”
孙母就着院子里的水桶,把手洗了,孙桂芳则是去那边打水。
“我们过继到二房了,以前的二爷是我们的爹,二娘是我们的娘,过来时娘还准备了东西让我们带,我们又想起你和爸说的不准再拿东西来了,就背着空背篓出发了。”
“过继了?户口上了没?”
孙母双眼一亮,赶紧拉着孙桂芳问道。
“过了,今儿过的,”孙桂芳笑。
“桂芳,喝水不?”
堂屋里的杨继西问道。
孙父刚端来两大碗凉茶,本来想给他们兑糖水的,杨继西说想喝茶,于是便端来凉茶。
杨继西说自己去灶房喝,结果被孙父瞪了一眼,这才老实坐下。
“来了!”她高声回了一句,拉着孙玉兰和孙母往堂屋走,“妈,玉兰,咱们进屋说话。”
得知他们在拾掇小菜地后,杨继西就让孙桂芳陪着孙母还有孙玉兰说话,自己和孙父一块儿去干活了。
“所以说,就这么答应过继了?”
孙母听完孙桂芳说完昨天的事儿,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可不!”孙桂芳点头,“所以明儿过去,咱们家也得说钱的事儿,让他们知道我们借了不少钱。”
“这面子居然大过儿子,”孙玉兰啧了一声,“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想你们三婶,不就是爱面子?桂芳还不知道吧,你三婶把她女儿春娟订给了一个鳏夫!大春娟十岁不说,性子也不好,真不知道为了什么。”
孙母说起这个事儿,都觉得气。
孙桂芳吓一跳,“是看上那人什么?”
“姐,那人在镇上肉联厂杀猪,是个肥油活儿,”孙玉兰解释道,“媒人上门说这个事儿时,三婶可高兴了,到处说给春娟找了个好婆家。”
“那他有孩子吗?性子不好,不会是要打人吧?”
孙桂芳皱起眉。
“没有孩子,上一个媳妇儿是在家里生孩子,没生下来,孩子憋死了,大人也没了,”孙母的眉头皱得更厉害,“说到底还是有个厉害的婆婆,就不让去卫生院生,这不,一尸两命!”
孙桂芳浑身一寒,“春娟性子那么软,这家不合适吧?”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你三婶儿就认定我不想让她闺女过好日子,你三叔也是个软性子,啥都听她的,我看春娟也有几分愿意,还能说啥?”
孙母一摊手,“我现在就好比看见一个人跳火坑,我告诉她不能跳下去,她可能还会埋怨我多管闲事!我还能怎么办?”
“这两天三婶就在外面说闲话,”孙玉兰耸肩,“说我们见不得她家有好日子过什么的。”
“春娟怎么愿意的?”
孙桂芳问。
“还能怎么愿意,为了吃肉呗,”孙玉兰叹气,“我特意劝过她,她说我们家条件好,一个月就能吃两次肉,她家两个月都不一定能吃一次,话里话外都觉得我们家好过,不知道她的日子....”
“不说了,”孙母连忙摆手,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也能理解春娟,“她出生的时候都已经分了家了,那个时候你们三叔家日子不好过。”
“现在也不怎么好过,”孙桂芳想起孙春娟,她打小就腼腆,加上有个性子强势的母亲,小时候也不能和她们一起玩儿,不然回去会挨揍。
孙三婶最爱把大人之间的事儿,架在孩子身上,还要求孩子该怎么去做才合她的心意。
“怎么订的?”
孙桂芳又问。
孙母扯了扯嘴角,“她再三向我打听,继西给了多少彩礼,就想压你一头,我三言两语给她怼了回去,最后听说订了四十块彩礼,男方还扯了布,给春娟做新衣服结婚的时候穿。”
“最主要还是那人能对她好,春娟本来就性子弱,不要在婆家被欺负了,都不敢回来说。”
“就是说了又怎么样?”
孙玉兰翻了个白眼,“就三婶那样的,肯定不会给春娟做主,还会骂她没出息呢。”
正说着呢,孙三婶就带着孙春娟上门来了。
“我就说打老远瞧见两个人眼熟,还真是桂芳你们回来了啊,你不知道吧,春娟订了人了,姓吴,在家排行老大,下面全是妹妹,以后都要嫁出去的。”
孙三婶拉着腼腆的孙春娟一屁股就坐下了,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
还喜滋滋地跟孙桂芳炫耀呢,“虽然大春娟几岁,可这年长几岁啊,会疼人,而且在肉联厂干活儿,一个月你知道多少钱吗?”
孙桂芳看了眼孙春娟,发现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