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只是源自她。
沈之蔻静默无声地等待着,极富耐心八风不动。
这是一个双向圈套,她早已任由曲蓁将自己套牢,同时也在等待曲蓁主动套入。
与此同时,曲蓁的脑海中也在天人交战。
她很清楚,在她答应沈之蔻时,就没有继不继续的余地了。她只是在想,她要怎么继续,是先解开那从锁骨下方到腰腹间的花蕊纽扣,还是先解开那系在腰间的蕾丝花边系绳。
反复思考和犹豫后,她的脑子里满是咕噜咕噜的沸水声,头颅顶端仿佛都冒出了烧开的热气。
可很快,她的思考都按下了暂停键,因为她瞧见Omega极缓地眨了下眼睛,抿直的唇角似在无声地控诉alpha的不主动。
她不确定
那是不是沈之蔻在委婉地表达委屈和失落。
可即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想让沈之蔻感到委屈和失落,她想让沈之蔻的每一天都是开心的。于是她从半跪仰望的姿势,倏然起身,双手撑在她的腰间左右侧,侧首亲吻她的唇。
“想做很多。”
她停止亲吻,在她的唇角亲了亲:“我从考完试就很想见到姐姐了。”
“回到家一直在学习,但也总是分神想姐姐,很想听到门铃声响,因为那是代表姐姐回来了的声音。”
须臾间,她的潜意识先一步替她的理智做出了决定,从腹间最后一颗花蕊扣缓缓往上,到枝梢的圆桃才顿住。
傍晚的骤雨转小,掺着无数寒意的冷风却毫无停歇之势,以至于桃木枝头的圆桃,在森冷的空气中被吹得微漾。
“我也想早一点见到蓁蓁。”沈之蔻面露姝色,“今天下午我是第一个出公司的人。”
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曲蓁的心跳骤然加速,僵滞的花香随着她的位置变动重新流转。
今晚的雨和以往有着显著的不同,往常的明月会躲进浓重翻涌的云层中,今夜却高挂在枝头,照亮如雨幕中巨大困兽的海城。除此之外,皎皎月色还照亮了染着雨露水渍的圆桃,花蕊吐息翻涌,直到桃木晃动树叶遮挡。
“姐姐。”
当曲蓁靠过来时,沈之蔻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话,惹得她的脸更红了。很快,那条系带缓缓松散,暖光流淌,仙姿玉色的Omega美如一尊白玉像,雪肤花颜洇着恰到好处的滟色。
或许是因为穿着上的不对等,沈之蔻也学着曲蓁,参照她的每一步动作,不疾不徐地落实,直到全然落地。
“姐姐。”
这一声比其它任何时候都更加动情,似绒白的羽毛拂过心尖,挠人的痒意渐渐从心脏蔓延。不知不觉中,沈之蔻的位置从床沿到了床间,直到整个人的后背都紧挨着床垫。
可她没有任何抵抗,甚至主动抱住alpha,声音里夹杂着掩在海面下的情意。
“蓁蓁。”
“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曲蓁呼吸微滞,窗外的夜雨声越发明晰,她依然能从中听到自己怦然的心跳声。当她替沈之蔻摘下腕间的佛珠,又打开床头的抽柜去那个偏银色的盒子时,她听到了沈之蔻的声音。
很柔软、像一朵轻薄的云,可这朵云却因为她,裹尽了糖霜,变得无比清甜。
“蓁蓁,我帮你。”
整一个晚上,曲蓁都如提线木偶般,乖巧地听从操纵者沈之蔻的话。她顿了顿,很轻地应了声,随即红着脸拿出两个保护Omega的包装袋,刚要凑近却——
“多拿一个。”
“姐姐。”曲蓁轻声呢喃,侧眸回望穿间的Omega,只觉得雨水似乎倒灌进了自己的喉间。
她真的很乖,再回到原来的位置,沈之蔻帮她悉数弄好,望着近在咫尺的Omega,她却头一次谋生了不乖的念头。
淅沥的小雨擦过窗沿,沈之蔻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涔起了朦胧的雾气。
窗沿槽口处的雨水汇成细流,弄得里外都湿的彻底。
浅蓝色的窗帘掩住了夜色,明月不知何时隐匿起行踪,当那盒刚拆开的银盒骤然掉地时,地板上的包装袋已然翻了一倍。
牙尖陷入薄弱的腺体,意识飘到云端之上的曲蓁,隐约间模糊听见——
“曲蓁。”
“我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