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苏婳答应了斯诺夫的求婚, 虽然依旧不太适应与斯诺夫的亲密行为, 但也没有拒绝他的靠近了。
苏婳一直都是言而有信的人, 哪怕是一个交换般的婚姻。
也是阿瑟修的刺激, 既然他当真如此冷情, 非要毁去两人最后的情谊,她也无需再多顾及什么了。
阿拉什托一直都是一个很会浪漫的神,当他真想讨好一位女士的时候,简直就像将自己的整颗心脏都奉献了出来似的。
他会在阿达加斯大陆最黑暗的时刻带着他的小姑娘去最高的马拉奇山峰等待日出, 寒风凛冽的山顶, 他会紧紧将她护在怀里, 不让她感受到分毫的寒冷。在日出的那一刹那, 虔诚的吻上她的眉心。在日落的时候,轻轻吻上她的双唇, 辗转爱怜。爱语在耳畔纠缠, 胜过一切红尘喜爱。
他会在浪漫的诺曼福海洋的沙滩上带着她慢慢散步, 五指交缠,紧紧的将她的手护在自己宽大的手中。
他会带她去看一种海洋的奇特生物, 被称为阿达加斯大陆上最浪漫的生物玻璃海绵, 它全身晶白, 死后宛如美丽的玻璃屋, 玻璃海绵中会共生一种叫做俪虾的生物, 通常是一雌一雄,居住在玻璃海绵中。这对俪虾自幼寄居于海绵之中,长大后便因个头太大而无法逃脱。就这样, 一雄一雌,一夫一妻,陷于爱情牢笼之中,携手相伴度过余生。于是便成就了偕老同穴的美名。
他会用黑色绸带蒙上她的双眼,带她用心感受漫天星宿,感受九天玄机,助她提升心境。
他会如最普通的丈夫一般,为讨好她笨拙的雕刻一对小小的人儿,然后在心跳快到快要炸裂的时候,将那个小小的男孩递给她,自己紧紧握着那个可爱的,娇俏的小女孩,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然后开心的不得了。
他会牵引她进入自己的能量领域,告诉她,这个领域中的一切都是他。他会在能量领域中化作清风抚过心爱的姑娘的面颊,化作青草感受小姑娘白嫩的脚趾踩在他的身上,化作动物钻进她的怀中祈求她的爱·抚。
他就是这个世界,他就是众生。她是众生所望。
苏婳对他的态度软和了很多,至少,阿拉什托想,她对他应该也是有几分真心的了。他迫切的想用这样的甜蜜的手段感化她坚固的心,他想掩饰,这场婚姻,不过是个交易的事实。
这一个月的时间,宛如活在梦中一般的美妙。他从未如此接近过他的小姑娘,两颗心是如此的靠近,似乎下一刻就会融为一体了一般。
婚礼举办的很盛大,各个庄园的领主与继承人都受邀而来。看在神明阿达加斯的份上,也不会有人不愿来参加神女的婚礼。
整个主城都布满了喜庆的装扮,所有人都在赞叹这段美好的婚姻。
阿瑟修在贵宾府喝的酩酊大醉,他心爱的姑娘,认定的妻子,即将嫁给其他的男人。这令他无比的愤怒,却偏偏无计可施。
他多想告诉她斯诺夫的骗局,可斯诺夫却捏着他的软肋,死死掐住他的喉咙,告诉他,即使他告诉了苏婳,也不会有人信他。他早已声名狼藉,不再是当初那个人人称道的翩翩少年了。
他已经,被斯诺夫毁了。
用那深藏着恶意的眼神,用那恶毒的语言,卑鄙的手段,将他和苏婳,生生的划开了。
阿瑟修从未如此恨一个人,憎恶他觊觎苏婳的心思,憎恶他恶毒的灵魂。他发誓,总有一日,会将他的神女大人抢回来,告诉她真相,告诉她斯诺夫肮脏的嘴脸。
斯诺夫如愿以偿的娶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新娘,握着苏婳的手应付其他人的祝福,喝着宾客们灌来的酒,这样普通的事情都令他激动万分,兴奋的头都有些晕晕乎乎的。
直到看到阿瑟修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他们的面前,他的脸色难看的了一瞬,但还是笑眯眯的心情很好的样子对他道:“很高兴阿瑟修神官来参加我和我的妻子的婚礼。”
阿瑟修脸上神情晦涩不明,眸中的光亮明明灭灭,他定定的看着苏婳,语言有些艰涩:“神女大人,你要过的幸福。”
我更希望,你的幸福由我来给。
苏婳避开他的眸中,眼神淡淡的看不出情绪,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斯诺夫被甩了面子也不介意,只是微笑着搂住妻子的腰,一副大大方方的丈夫的模样。
苏婳在婚礼这天穿的是一件大红色复古的婚裙,画着的精致的复古新娘的妆容,华贵的首饰,无一不衬托出她惊心动魄的美。红唇似喋血一般,摄心夺魄,眉如远黛,眼似秋波,见之难忘。
阿瑟修一时间竟然难以移开眼,都说,结婚的时候,是一个女人一生最美的时候。阿瑟修不得不忍着滔天的妒意承认,身着红妆的苏婳,让他心笙旗摇。
但是苏婳已经和另一个即将成为她的丈夫的男人转身离去,只留下那一抹窈窕的倩影,久久的横在心间,凝固成了一道疤痕,触之即疼。
阿瑟修从来都不知道,喜欢一个会是那么的痛苦。他和苏婳之间,如今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
从前的时光宛如偷来的一般,回忆起来,快乐的几乎冲淡现今的痛苦。可终究如水中泡沫一般的,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