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生的时候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 他娘徐氏原本只是一个六品官的女儿,因为得宠,生下他之后就封为贤妃了。
父皇嘉德帝对他是很不错的, 上树翻墙那常常护着他,乳母常氏就对他道:“您是皇上的长子,贤妃又那般得宠, 以奴婢看, 您要是有大造化了。”
常氏是父皇赏下来的人,可以说除了母妃之外对他最亲近的人了, 她这般说话, 还是小皇子的他还不是很懂, 只道:“我有什么造化, 我巴不得父皇母后陪我玩儿才好。”
常氏笑道:“大皇子这是说笑话呢, 您可不能老是想着玩儿。”
就因为常氏这一些话,次日常氏人就不见了,听说是家中有事,但他身边换的人明显更沉默也更谨慎一些了。
他跟母妃提起常氏, 母妃却道:“常氏言语不妥当, 长此以往,还不知道她意欲何为,既如此不如早点让她回去。”
原来是母妃所做, 他不明白,母妃却道:“天家之事, 岂是她能随意妄为,如今我们母子俩处境虽然看着好,但处处是陷阱,你虽然得你父皇欢心, 我也算有些许分量,但许多事情不得不防啊。”
他也不傻,知道母妃是为了自己好,虽然小小的他想不明白,但是母妃爱他,他可清楚的很呢。
“好,儿子记住了。”
虽然他还是跟以前一样爱玩爱闹,但是记住母妃的话很是分寸,母妃因为太过受宠,巴结她的,故意捧杀她们的多的是,还好母后真的足够受宠,所谓的贵妃德妃甚至是皇后都毫无还手之力。
从贤妃升为淑妃,又直接升为皇后,让后宫的妃子都恨的牙痒痒的,但是又无可奈何,都说母以子贵,但是母后绝对是受宠的,受宠到父皇什么都听母后的。
宫里的孩子从小就懂事的早,他的皇姐们对他无不是巴结,甚至于跪舔,因为她们知道现在谁才是这宫里真正的主子。
他骄矜淘气,无所不作,因为他不必再事事小心,即便是他的父皇,也真的把他当儿子养着,而非君臣父子。
父皇对他很宽和,但是他好像身体不太好,母后却不同,精力旺盛,对他也管的严格,他常常躲在树上,或者托腮听父皇母后说话。
父皇正拉着母后的手道:“太子这般聪慧,你可得好好跟他选一位师傅。”
“那是当然,皇上,您别操太多心,还是身体要紧。”
只听父皇微微叹气,“皇后,朕怕是,哎,知道你不爱听,我也不多说了。以后还得多劳你操心……”
他自然不知道父皇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但是从母后的眼神里,他看出了一丝恍惚。
这种神情很难出现在她的眼神里,因为她永远都是那么坚定,那么的勇往直前。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是父皇命不久矣,而母后要顺利的让他登基,事实上并不容易,反对他的声浪不高,但是反对母后的声浪很高,甚至牝鸡司晨这种话都喊出来了。
他也很担心,却没想到母后压根不在乎这些,她铁腕手段把朝臣理的服服帖帖,要死的她也不拦着。
总之,这一系列操作下来,朝野内外没有明面上再敢反抗的,看到额他是又崇拜又敬佩。
只不过他母后陪他的时间就少了很多,他还是像以前那样爬树玩,反正母后现下也只忙自己的,不管他了。
他正自己生着闷气,却没想到母后真的来接自己下来,不仅接自己下来,还跟小时候一样抱着自己,陪自己玩了一天。
“母后,您对儿子可真好。”
“那是,母后最喜欢我的儿子了。”
作为皇帝,尤其是小皇帝,他的生活枯燥的很,母后不仅不让他玩儿,还帮他找了一个恶魔先生,居然还敢打他的手板,真是的,他可是皇帝耶!
却没想到连母后也是站在他那一边的,真是的。
他爬树,他就罚他爬一百下树,他不读书,他就不让他吃饭……
他跟母后抱怨,“朕是天子,为何还要听他的?朕偏偏不听。”
却没想到母后也打他的屁股,还厉声对自己道:“因为你是皇帝,所以没有人敢说你,那么这个敢说你的人也是真的为你好的人,你要重用这样的人,而非觉得别人跟你作对,这样是不对的。作为帝王,要真的让人心悦诚服,而非是用权势。”
“可是他罚儿子爬树,儿子的手都破皮了呀!”
“那是你淘气呀,你要是平时玩母后从来都不说你,但是你装病去玩,那就不对了,往大了说是欺骗臣民,往小了说你也是欺骗先生。”
他还是很委屈,但母后亲自为他做了一桌菜,又在他努力念书的同时,抽空带他出去玩,他才慢慢开始平复。
其实慢慢的他也开始喜欢沈矜了,因为他实在是懂的太多了,会随手就画一幅画,对诗词歌赋乃至于武器都是信手拈来,对自己也非常好。
很快他学的越多,也不需要旁人提醒,他才明白沈矜的苦心,什么东西甚至皇位也有可能旁落,但是知识永远不会,属于自己的也永远不会。
母后已经生了鬓发,她其实还没有三十岁,成日操劳国事,他跟沈矜提起,沈矜只道:“那皇上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