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1 / 2)

小水母要去的方向,正好可以路过一个人鱼聚落,再之后,沈寂宵也没想好该去哪。

遇到了小水母,他才知道在这偌大的海洋里,他该去哪个方向。

其实小水母偶尔也会休息,唐釉学会了制作精神力薄壳后,要休息时就会给自己做个泡泡壳,然后把自己挂在人鱼身上,这样人鱼赶路的时候,他还能拥有一段安静的睡眠。

他睡眠的时候,身体也是下意识地一动一动,和平常并无两样。被透明薄壳包裹着也就和珍珠一样大,倒像是玻璃做的透明小饰品,精美得不像话。

在水中赶路的效率很高,练着练着,沈寂宵多少也学会了一点下意识的游动,大脑放空,做点别的,尾巴则继续摆动。

四面环海的时候,很容易迷失方向,有时候他会浮到海面,休息一会儿,这时候沈寂宵忽然理解了小水母为什么要顺着洋流规划路线——在这种地方,没有辨明方向的手段,实在是太难走直线了。

“呼……”小水母醒了。

他醒过来的时候,游动的速度就会快很多,触手弹弹弹的,卷起一些看不见的小碎屑往里面送。

“你醒了?”

“嗯,晚上了啊。”小水母一抬头,看见漫天的银河,“今天是朔月诶。”

海底的气候不是很分明,就东海岸的陆地来说,这几日正是花开遍野的春季,日照不强,水温逐渐回暖,但夜里仍旧很凉,冷冷的海水和凉凉的月光,静谧的景色。

白日里活泼好动的鱼大多已经歇息了,但有更多夜间出游的鱼取代了它们,在靠近海面的位置活动。

这一路的旅途并不寂寞,他们路过成片的蛋黄水母,它们约莫半个巴掌大,有大有小,整体是透明的,唯独中心有一团明亮均匀、蛋黄一样的颜色。它们触手不长,无毒,游动时能把自己很大程度地摊开,比唐釉这种方糖似的小水母更加扁圆,在月光下像是无数的小雏菊。

因为蛋黄水母无毒,小水母便和人鱼直接进入了水母群,好似误入了一场自由的梦。

“你们好呀。”唐釉和它们打招呼。

“你们好呀——”无数重叠在一起的声音回答他们。

沈寂宵一边游,一边感叹:“好多的水母。”

但他很快就见识到了更多的群落,成千上万的柳叶似的银色小鱼、数不清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透明小虾,在海底像一团变幻莫测的云。似乎有些生物天生就爱以数量取胜,每一个个体都如此弱小,可它们紧密地相依在一起,便构成了一种奇观。

沈寂宵忍不住想,唐釉的水母聚落,也是这样的吗?无数的粉色小水母相依在一起?

那一定是晚霞一样的粉色云朵。

……

游上半天,人鱼就得找个地方歇息。

此时已经日上三竿,海面的阳光十分炽热,小水母受不了。沈寂宵提出要在海面泡会儿晒热的海水,放松肌肉。唐釉伸出触手,挠不着头,更想不通,为什么泡热水能让鱼放松肌肉。

难道不会把鱼泡昏过去吗?

他咕叽咕叽地动了动,很快就自己沉了下去,叫沈寂宵一条鱼在海面上泡着。

沈寂宵便翻了个肚皮,仰面朝天,看着放松,实际上却无时无刻不在警惕周围——他手背上泛起一阵微弱的魔力波动。

那是一种特制的通讯魔法,隔着很远的距离都能传输信息,代价便是不是所有人的身体都能使用这种魔法。它首先需要大量的魔力维持,其次得把既定的魔法回路刻在身上,要承受刮骨挖肉的痛苦。运气不好刻录失败了,还得承受更多的痛苦。

因此这种通讯魔法并没有被普及。

沈寂宵接通了魔法回路。

蓝色的魔力如烟雾般上升,在空中组成一个模糊的人像,依稀可见是个带着眼镜的青年。

“领主大人……”他语气是疲惫的,开口仍旧是尊敬的,只是当他看见沈寂宵赤着上半身泡在水中,声音陡然一变,上扬了至少八个度,“他妈的,你这狗东西竟然有心思在外面泡温泉?”

沈寂宵:“……”很好,季言的精神状态一如既往的健康。

但季言确实是他见过脑子最好用的人,尤其是在后勤调度方面。

他拿出一颗珍珠:“问你件事。”

“什么?”季言睁大了眼睛,“这是什么?”

“珍珠,别人送我的。”

“……”季言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话题转眼间跳跃开去,“很贵的珍珠,你终于开始同意政治联姻?我们要多个领主夫人了吗?”

“不……”沈寂宵扶额,“是朋友送的,我单纯问问要送什么回礼。”

于是那边更加鄙夷:“朋友?他喜欢什么你都不知道吗?”

沈寂宵:“我知道,他喜欢珍珠。”

“……”季言没吭声,他扫了眼沈寂宵,忽得问,“你颈侧、指缝、耳尖上的东西是什么?”

沈寂宵:“某种伪装。”

“哦?”对面不知道想了什么,也没继续问,“我理解你需要休息,只是这假期最多持续两周的时间,下月有南域的使臣过来,你必须在场。”

“好。”

“你朋友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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