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句‘算是我的半个妹妹’有点添油加醋, 自来熟之外,卞玉说的话倒也完全属实。
许听晚不知怎么应付她那突如其来的热络,只是象征性地‘嗯’了一声, 而后者只是双手插兜, 明朗地笑着,游刃有余地谈起二人之间的交集。
外面冷风肆虐, 水泥建成的毛坯房间反而成了一个相对暖和的空间。
这个点, 山区气温骤降, 天色也暗, 不宜进行户外的调研,几个人零零散散地坐了一圈,有一句没有一句地聊着天, 说起卞玉的同门, 大家其实都很好奇:“你经常同门同门地挂在嘴边, 攒了劲儿地夸, 你同门到底是谁啊?该不会是暗恋人家吧。”
“那怪不得你对早早妹妹这么热情呢,先从熟人下手是吧。”大家都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平日没少调侃对方。
卞玉正给许听晚和孔泽倒热茶,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团队氛围,听到调侃,也只是不紧不慢地否认道:“没有的事。”
此时,原本不热衷于闲聊的钟媛, 充分发挥了年长者的关切。她虽然表面严肃,但是对团队成员的生活状态十分关心, 乍一听卞玉频频提起她的同门,也起了好奇心:“专业匹配,年龄相仿, 又是熟识的人,如果合适的话,倒是可以试试。”
“钟老师,您怎么也起哄。人现在早就不干这行了,做投资做得风生水起的。”
一提到做投资,什么中年秃顶、啤酒肚、胳膊下夹公文包的油腻男形象不断地凸显:“可能长得一般?所以入不了我们玉姐的眼?”
“哪里一般?”卞玉笑了,把手边的热茶推给许听晚:“你们问问早早妹妹,他还长得一般啊?”
她说话的姿态异常轻松,聊起裴竞序丝毫没有多年未见的陌生感,许听晚不知道这样密切的同门情到底正不正常,但她只要想起先前卞玉对她说过的那番话,一些不确定的情愫悄然从心底滋生。
大家被卞玉吊足了胃口,纷纷转头看向许听晚,等着她的一个答案。
许听晚双手捧着茶杯取暖,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长得还可以。”
听着有点敷衍,不像是肺腑之言。
“妹妹肯定向着自家哥哥说话啊,哪有说哥哥长得丑的。”
“哎不是。”卞玉急着替裴竞序说话:“他那长相放在学校,那是被女生追着跑的。当时我们学校的老师都巴不得把认识的女生介绍给他呢,能获得老师认可,可想而知,他已经不是长得好看这么表层了,人品和实力都说得过去。”
“到底是谁啊玉姐,你这胃口吊的,赶得上做自媒体了。”
“说了你们也不认识啊,只记得有这么一号人就行了。”
大家没吃到瓜,‘吁’了几声。
卞玉调出二维码,去加许听晚和孔泽的微信,加完,发了一些资料过去,让他们抽空看看。
晚上的时候,团队的人围在一起吃了大灶饭,吃过晚饭又就明日的行程做了交代,便让她们各自回房间休息。
回到房间,许听晚拿出电脑翻阅卞玉发给她的资料。
整个屋子只有一个共享的无线网,网络速率不高,几个人同时连接的时候,经常卡得下不动文件。
她本想拿手机去开热点,手机时而4G网,时而2G网,一连手机热点,两边都卡得没法用。
她把手机放在一边,耐性地等待文件传输,下载花了点功夫,查阅资料也花了一段时间。
其间,她没看手机。
一直等把资料看来,才发现裴竞序在半小时前发来了一条消息。
内容很简单,问她顺不顺利。
她回了‘顺利’两个字,只是网络卡顿,那条消息转了好久的圈才发出去。
她再次裴竞序消息的时候,又隔了半小时。
这时,许听晚已经洗漱完毕,窝在被子里。
裴竞序问她:“第一天感觉怎么样,适不适应?”
许听晚盯着对话框发呆,她不知道要不要把遇到卞玉的事告诉裴竞序,毕竟裴竞序根本不知道她跟卞玉之间有过怎样的一段对话。
那是蝉鸣灌耳的六月。
在各自奔入人海的最后一个暑假,许听晚和一些出现在彼此青春中的独家赞助们约定了一场毕业旅行。
京江作为首都,成为了同学们第一次出远门的首选旅游城市。
听闻毕业旅游的目的地是京江的时候,许听晚莫名感到雀跃,她不知道雀跃的源头来源于哪里,却觉得自己似乎对那个地方十分憧憬。
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纵使身边都是知根知底的好朋友,可是栾玉女士仍是放心不下,她给远在京江读书的许京珩打了电话,让他帮忙照看着堂妹。许京珩嘴上说着‘好’,转头在给裴竞序打电话的时候,假借期末周的说辞,把许听晚交与他管。
也不是他不管事,只是与自己相比,裴竞序似乎跟了解许听晚一些,毕竟两人青梅竹马,虽然因为升学的缘故见面频次减少,但裴竞序对她十分关切,因而两人在聊天软件上始终保持着联系。
至少在许听晚闭关读书的那段时间,他也曾多次往返南樟与京江,一个拒绝了高中班主任邀约不愿在公